反观朱建和崔通二人,则形色各异。朱建抬手将茶水倒入口中,嘴巴咂了咂,显然觉得瓷杯太小,这点水根本不解渴。崔通则有样学样,学起霍先生饮时的优雅,右手持杯、小口慢品,颇有一番文人雅士的从容,不得不说崔通装逼的潜力还是很足的。
江郎三人的言行都被霍先生收入眼底,相比而言,他更欣赏江郎的率真。
霍先生说道:“三位小兄弟,刚才初见我时满脸惊讶,是不是很意外如此雅致的环境,主人却是我这般粗狂之人?”
江郎尴尬一笑,说道:“先生豪放,的确让我们意外了。”
霍先生:“哈哈哈,昨天我还和老齐通的电话,我和他打赌,你们三人见到我之后一定会惊掉下巴,现在看来只是有些意外,远不及掉下巴的地步。老齐果然慧眼识珠,算是我输了。”
江郎在心里撇了撇嘴,心道:“这话怎么听着有股马屁味?”
江郎:“霍先生,我们此次前来拜访,是为了......”
霍先生笑着摆了摆手,说道:“你们来这的目的,我已经全部知晓了,老齐已经交待我了。放心吧,我已经给你们都安排好了!”
江郎赶紧诚谢:“谢谢霍先生帮助!”
霍先生解释道:“不用谢我,这是我欠老齐的一个人情,应该还给他的,再说了警民一家亲,我帮你们也就是在帮助我自己。”
江郎八卦之心熊熊燃起,追问道:“人情债?”
霍先生此时心情不错,饶有兴趣的说道:“嗯,不错!你们想听吗?”
江郎三人点头如啄米,那三双冒着绿光的眼睛似乎在说:终于可以吃到齐总队的瓜了,你还在犹豫什么,快说、快说呀!
霍先生:“正如你们所见,我长相凶恶,身材魁梧,甚至全身还有不少纹身和伤疤,丝毫不像是一个会修心养性的商人,这是因为多年前,我也是一个混黑道的人。”
江郎、朱剑、崔通三人正襟危坐,如同正在受教学习的学生一般认真,生怕耳朵会错过一点内容。
霍先生:“我的真实姓名叫霍刚,我是蒙水市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我自幼顽劣,辍学后就与一帮社会青年游手好闲,后来我在蒙水开了一家录像厅,也是靠着这个生意渐渐有了收入。原本我就好凶斗狠,手里有了钱之后更是想在蒙水称王称霸,我每日纠集着一帮流氓与人斗狠,渐渐地在道上闯出了名声。我记得那时道上的人都叫我霍爷,后来我得意忘形,无意中招惹了惹不起的存在,随后地方严打,我就是第一批被严打的对象。我服刑期间后,曾经同吃同喝的酒肉朋友也弃我而去,甚至还有人落井下石,再加上以前的仇家找上了门,我家中至亲保守凌辱。以前混社会的时候,花销无度,根本没有多少积蓄,家中的老父亲为了替我擦屁股,卖掉了录像厅和老房子,这才落得一个安生。可是后来父亲重病在床,妻子又临近生产,家中却已没有下锅之米。我在监狱里听说了家中的事情,后悔不已却无可奈何,也是在这个时候,负责办理我案件的刑警支队长齐正平了解了我家中困难,他主动慷慨解囊,不仅自掏腰包为我父亲看病,还安排我妻子住院生产,甚至最后还找了关系为我父亲申请了贫困补贴,我的至亲这才得以生存下去。当时齐队长托人告诉我,要我安心改造,争取早日减刑出来,我内心感激至极。自那以后,我在服刑期间努力表现,最后终于多次获得减刑提前释放了出来。”
霍先生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还记得,我出狱的那天是齐队长接的我,他带我吃了一顿猪肉头,而后又给我介绍了工作 。多年以后,我凭借着自己的努力,终于一步步走到了今天,赚到了这千万家产。”
霍刚说到此处,似乎是想到了当年的种种不易,不经意间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霍刚:“昨天,齐队长,哦不,现在已经是齐总队了。他给我打电话,让我给你们三个小伙子提供帮助,我霍刚没有犹豫就答应下来了。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帮个忙而已,又算什么。”
江郎三人听的入神,虽然霍刚只是寥寥几句就带过了当年发生的事情,可是三人还是可以想象到霍刚出狱后,能从无到有奋斗到如今的地步,其中的心酸和艰难恐怕只有他本人才知道。
江郎:“先生痛改前非、自强不息,令人敬佩!”
霍刚笑着看向江郎,他是越加喜欢眼前这个尊敬有加,又极为机敏的小伙子了。
霍刚:“过一会儿,我给你们介绍一个人,这是我曾经的兄弟,也是道上混的。我入狱后,只有这个人对我不离不弃,是真正交心的好兄弟。我发达后也没少帮衬着他,他现在也逐渐做起了正经生意,可在道上的名声还是响当当的。”
江郎:“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