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啊。”
沈绵绵认出对方，“你来得正好，我夫君还在前面和陈富贵缠斗，能不能过去帮帮他？”
“请夫人先行回去，属下这就过去。”
“好。”
她走了几步，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回头一瞧小巷横七竖八躺着数名恶徒的尸体，那男人眨眼间的功夫便不见踪影。
鲜血满地，纷扬白雪慢慢覆盖上去。红白相间，极具刺眼，空气飘荡的腥味让她忍不住反呕。
不行，她见不得人血！
“绵绵，你看到没。刚刚救你的人声称属下，他可是顾昭的人。”
“所以呢？”
沈绵绵很早之前就有所察觉顾昭背后的秘密不简单，“就算他身份不是普通人，你想证明什么？”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告诉你，顾昭没有表面那么简单，你玩不过他的，最好离他远一点。”
“打住，我不想听你一个没感情的系统讲他的坏话。”
“……”
系统突然明白那句“你压根不懂爱”在劝告人面前有多戳心。可恶的恋爱脑！
系统痛心疾首，最后还是妥协了，“那你现在想怎么做？”
“当然去找人帮他，我总不能让他独自面对陈富贵。他一个人怎么打得过。”
“……你担心简直是多余，顾昭比你想象要厉害得多。”
系统幽幽道，“陈富贵不怕死得罪他，这回性命不保啰～”
沈绵绵撇撇嘴，不能明说顾昭，这系统开始阴阳怪气的。
再次让它闭麦，沈绵绵跑出小巷到外面寻求帮助。
“啊！”
惨叫痛呼四起，应声倒下第二个人。
“他娘的，老子平日白养你们了！那么多人都干不死一个！”
看着接连倒下两人，居然连对方一根发丝都碰不到，陈富贵脸上的肌肉愤怒地颤抖，声嘶力竭喊道：“上啊，快给老子上！”
男子一把扔下手里的棍子，抽出腰间的匕首。
雪覆到他的乌发，衣袂随风翻动，他似谪仙临凡一副望尘莫及的冷清模样，抬眉间眼底却透着嗜血阴鸷的寒意。
“上！”
其余的人听到命令，猛然冲上去。
寒光闪现，谁也没看见他究竟是如何出手，便被一刀封喉。
即使对方人多，顾昭脸色依旧不变，眼都没抬，利落抹掉其中一人的脖子。
许久未动武，是该拿些小喽啰练练手。
对方沉着冷静专攻要害，眼看打不过他，他们急中生智拎过旁边的棍子进行攻击。
顾昭丝毫不放在眼里，手指轻捻，数根银针倏然飞出衣袖，又有几个倒地痛苦呻吟。
陈富贵气急败坏，就差没原地跺脚：“你们一个个都是废物！就他一个都拿不下？”
“大……大哥，我们实在是近不了他的身啊！”
被银针刺入的小喽啰痛吟回道，“也不……不知道他怎么出手的，我浑身疼的起不来！”
“我不管，你们赶紧杀了他，否则今日不是他死就是你们亡！”
陈富贵的狠话无疑让他们感到恐慌，话音刚落，剩余的人再次扑上去。
顾昭冷冷扯出一抹残忍的弧度：“该结束了。”
“哗——”
数道黑影闪现，除了陈富贵以外的人瞬间全死于他们剑下。
“世子！”
眨眼间的功夫尸横遍野，陈富贵愣愣地望着那些臣服于顾昭脚下的黑影，他脑子一片空白，顿时瘫软在地。
“上次的教训不够。”
他唇角微弯，似笑非笑望过来，“看来这一次，得让你加深下印象。”
男子的声音悦耳动听，然而落入陈富贵的耳中犹如来自阴间的阎王来索命。
“别、别杀我……”
全然没有方才咄咄逼人的架势，陈富贵脸色煞白，拼命地往后爬。
顾昭步伐平稳随意，一步步如同踩在心尖，好似耐心捕捉猎物的野兽，尽显掌控之中。
经过护卫身旁，他抽出佩剑，步步逼近。
“啊啊啊！”
右臂被斩下，陈富贵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剧烈的疼痛几乎让他昏过去。
血噗嗤溅到顾昭的身上，他神色从容，衬得那抹笑意森冷阴鸷，与他谪仙般清冷绝尘的外表完全不符。
似有察觉，顾昭蓦然抬起头，撞入那双不可思议的震惊瞳眸里。
绵绵？
顾昭一怔，长剑“哐当”骤然落地，脸色显而易见地慌张起来。
沈绵绵往后退几步，什么也没说，仿佛无法接受般转身逃离此处。
“绵绵！”
顾昭的心如坠落悬崖遽然一沉，狠狠地剜了陈富贵一眼，冷声和护卫道：“你们先回去。”
言罢，他不顾一切追上去。
“绵绵，我说得对吧？顾昭就是心狠手辣的伪君子，杀人完全不眨眼！如果不是我指路，你能绕回来看到这一幕吗？”
“闭嘴！”
系统洋洋得意，然而换来沈绵绵的怒喝，它立马噤声，委屈巴巴地藏起来。
似乎给她适应的时间，这一路顾昭都没追上来。
沈绵绵一口气跑回家，刚锁上房门，顾昭后脚便到了。
“啪嗒”，门闩轻而易举被他打开。
屋内光线半昏半明，他披着一身血迹朝她走来，沈绵绵吓得花容失色后退，直到腿处抵在床边，一屁股坐下来。
“你……你别过来！”
顾昭怔在原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害怕如利刃刺入他的心，隐隐地作痛。
“你，怕我？”
他放轻呼吸，仿佛缓和胸口处的疼痛，一字一顿问道。
沈绵绵闭紧双眼撇过脸，惊慌地往床榻角落躲去，这无意的举动无疑比杀了他还难受。苦涩在口中蔓延，他垂落眼眸艰难一动，继续朝她走去。
沈绵绵睁开一只眼瞅他，顾昭边迈开步伐边解下衣服，一件又一件掉落在地。
他背着幽暗的光线，只余模糊的轮廓，深深浅浅的阴影看得她心底发慌。
“怎么，你要强迫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