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但是……弥月看了眼谢不琢,又想到钱孟乐那个鬼精鬼精的人,隔着网线还好,要是当面一看,肯定什么都看出来了。
她还没有做好公布婚讯的准备。虽然知道是迟早的事。
正犹豫,钱孟乐的电话就已经打了进来。
弥月接起来,是钱孟乐问她在哪儿。
弥月说自己刚才没收到消息,现在正在回机场找她的路上,很快就到了,让她再等一会儿。
“好呀,反正还要等行李。那我们发微信好了……我……我这边信号不太好,在摆渡车上。”钱孟乐的声音有点卡顿,断断续续的。
弥月说好。
挂了电话,她发现司机已经排去了调头的队伍中。要是再开口要调换方向,就太麻烦了。弥月只好将话憋回去。
就,顺其自然吧。
不得不说,这小半年来发生的事情,每一项都在她的意料之外,这无形之中也锻炼了弥月的心脏。反正人生不是一项可以按部就班来的计划,就,该怎样怎么样吧。
弥月有点破罐子破摔地想。
当然,在谢梨等人齐刷刷要求下车一起去接人的时候,弥月还是出言阻止了下。她说钱孟乐不知道有这么多人在,她先过去打一声招呼比较好。
谢梨点点头,表示理解。
这边车子不能停太久,司机开到一旁去等她,弥月踏入到达大厅,刚好钱孟乐拉着个行李箱走出来。隔着电话不觉得,天天联系着也不觉得,可是,一下子突然见到面,弥月才发现自己和钱孟乐是很久没见了,那种想念也一下子涌上来,两个人不由得紧紧抱了下。
“呜呜,你好像又瘦了。”钱孟乐伸手在她腰间捏了捏。
弥月没什么感觉,“有吗?我觉得我最近过得还挺……”
开心的。
脑海中冒出这个词,连她自己也是一愣。
“嗯,我看看你憔悴没,”钱孟乐仔细打量着她,松了一口气,“还好,脸色还挺好的,精神也很棒!”
弥月弯唇笑笑,“本来就没什么事。”
“我们打车吗?”钱孟乐边走边问。
弥月摇摇头,“我朋友在,我们坐他的车走好了。”
她给谢不琢发消息,说自己好了,没过多久,眼熟的商务车就开了过来。钱孟乐一看车标,当即“哇塞”了一声,“你从哪儿交到的富婆?”
弥月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或者说,因为不知道怎么开口而下意识选择掠过——没有告诉钱孟乐,这位朋友其实是个男的。
车子停稳,司机下来放行李,钱孟乐看得一愣一愣的,她原本感觉弥月在A市属于个“北漂”呢,没想到漂得这么有排场,还有交到了有司机的朋友!
钱孟乐放心了不少。
随即,后座车门拉开,弥月先看见的是谢梨和徐朗行,谢不琢则坐在两人身后。
钱孟乐也看见了。当下的感觉就是,自己不应该在车里,而应该在车底。
这一车人颜值都太高了,尤其是后座那个男人,穿一件黑色高领毛衣,同样黑色的大衣敞开着,特别有范儿,就像画报上的明星一样,让人不好意思多看。
后座只剩下两个位置,弥月挨着男人坐下,而钱孟乐自然坐在弥月旁边。
钱孟乐自报过家门,大概是自来熟的人之间都有一种气场,她和谢梨颇有种一拍即合的味道。
“不过我好像还不知道你叫什么?”聊了一通,钱孟乐忽然想起来。
“哦,看我这记性,”谢梨一拍脑袋,“我叫谢梨,谢谢的谢,梨子的梨。”
一说谢梨,钱孟乐想起来了,她依稀记得弥月的房东就是个有钱大小姐,姓谢,名字两个字,那不就是谢梨吗?当下越发热情,绽放出一个笑,“哦!月月和我提过你,你是她房东,对她特别照顾!感谢啦!”
“……?”一车两位姓谢的都是状况外的表情。
谢梨完全懵逼,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成了自己嫂子的房东,她何德何能啊。
而谢不琢,短暂的意外之后,便明白了什么,视线淡淡又意味深长地往弥月的身上看去。
弥月接受到这如有实质的目光。
而钱孟乐,也从车上人的反应中感觉到了什么不对,“难道我搞错了?”
“咳……”弥月清了清嗓子,低声说,“等下在和你说。”
钱孟乐半懂不懂地点点头。
而弥月则是有一种,硬着头皮坐在这里的感觉。
因为,身旁那位谢大少爷就用这种懒懒淡淡,又漫不经心地表情将她看着,那目光如有实质,都快凝聚成大写的“不满”两个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