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里,周冉栗不由得奇怪起来,顺手去查了弥月的资料。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这弥月模样看着人畜无害,清纯干净,半点心机也没的,居然挺能勾搭的,和前任未婚夫的婚约没取消多久,就准备和谢不琢结婚了。
听到这里,谢不琢的神色慢慢冷下来,“你想怎么样?”
“其实你应该谢谢我,我手上还有拍到她正脸的照片,但是我没放,”周冉栗带着点笑意,慢慢又一字一顿地说,“我要你和她分手。”
话音落下,电话那端半天没声儿,看来还挺舍不得的。周冉栗冷笑一声,“你应该知道她和前未婚夫刚分手不久吧,现在媒体上还有不少他俩站在一块儿的照片呢,要是大家知道她是谁,你觉得会不会有人攻击她?网上吃饱了没事干、骂得难听又好煽动的人可比比皆是。”
周冉栗调查过,弥月从学生时代起就是标准的乖乖女,这种乖乖女脸皮薄,肯定非常在意外人的评价,要是成为被攻击的靶子,心里一定很不好受。
“我只是觉得她配不上你,她可是喜欢了对方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得偿所愿,就这么分掉了,你确定不是因为看上了你家的地位?”周冉栗咬着牙说。
“你好像搞错了一点,”半晌,谢不琢在那端才开口,“不是她看上我,而是我强迫她的。”
周冉栗的声音听起来非常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谢不琢确信她听清楚了,并不重复,而是慢条斯理,“至于曝光她的长相,你尽管试试,我保证到时舆论不会如你想的那样发展。”
周冉栗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相信谢不琢的手腕,是真的能说到做到,她能利用舆论,那么谢不琢自然也可以。谢家能动用的人脉资源,不会比她的差,甚至可以说更高一筹。
看来自己这一招并没给谢不琢造成任何威胁。
周冉栗心情低落,殊不知谢不琢挂完电话,神色亦是不愉。
方才,他表面上对于弥月长相曝光的这种可能性不屑一顾,实际上,万一真曝光了,还是个不小的麻烦。
谢家之所以考虑拖延婚期,就是不想落人话柄,A市名门素来将面子看的很重,无论私底下怎么玩怎么野,表面上看起来都是无比光鲜的。
更何况是谢家。
谢不琢自己无所谓,不代表谢父他们无所谓,万一被公众知道弥月前脚分手,后脚就和他在一起甚至结婚,再被有心之人抓住大做文章,还不一定会掀起怎样的风波。
到时候,整个谢家都要成为被讨论的对象,这是素来低调的他们不愿看见的,虽说摆平也简单,但也一定会给谢家那帮老顽固造成不好的印象。
周冉栗大概率不会走这一步,毕竟,她还想要讨好谢父他们,而将谢家拖入公众视野、将谢不琢名声搞坏,无疑也得罪了谢父。
不过,周冉栗我行我素惯了,不太能以正常人的脑回路考虑她的行事逻辑,保不准一个冲动也就这样做了。
谢不琢手指在茶几上敲打了两声,最终拨给了徐朗行。
听完事情全过程,徐朗行目瞪口呆,“你要我去劝她?”
“没有你撮合,她会认识我?”谢不琢反问道。
“…………”
徐朗行哑口无言。
确实,周冉栗就是他介绍给谢不琢的,在一次聚会上,他也就是一时兴起、一时嘴快,说哎,我介绍个帅哥你认识,然后就把谢不琢诓来了。
谁知道,周冉栗一眼钟情,还真就认准他了。
想到周冉栗那个脾气,徐朗行直想擦汗,“我觉得吧,她应该比较听你的,我说话在她那没什么用啊。”
“她想要的就是我服软,我去求她岂不是着了道?”谢不琢抬了下眼皮,一副“你能不能多想点”的口吻。
徐朗行:“……”
好像也是。
他只得硬着头皮接下了这个活,好在谢不琢给他指明了该怎么做,才不至于烧死为数不多的脑细胞。
其实很简单,周冉栗再怎么疯,也是有软肋的,那就是她马上要办个人演奏会。只要徐朗行讲清利弊,她应该不会乱来,毕竟没人会在这种节骨眼上惹火上身。
谢不琢让徐朗行出马只是以防万一,避免她冲动之下做出两败俱伤的决定而已。
过了两天,徐朗行联系他,说周冉栗那边差不多搞定了。其实周冉栗也知道这样较上劲没什么好处,只是心里边有个东西梗在那,不想承认真的有人会住进谢不琢的心里。
徐朗行按照谢不琢的教法,扮演知心老大哥的形象,循循善诱道,你不能这样想,现在你收手,他说不定还会感激你一下,相反呢,可能就没那么好收场了,谢不琢没怎么对付过女人,但是下手肯定不会心软的,到时候两败俱伤,搞得多难看呢。
周冉栗果然陷入沉思状,看起来是有点听进去了。
说完,徐朗行喝了口酒感叹,“唉,不过你别说,周小姐吧,虽然做事疯了点,但她是真喜欢你。我说她继续搞事你可能会讨厌她之后,她一下就露出了那种有点迷茫的神色。唉,看来终究还是不想在你这儿留下不好的印象——对了,你打算怎么和弥月说,说是她情敌搞出来的这事儿?”
谢不琢指尖敲了敲沙发,想了下,“不说。她最近忙得很,估计都把这事儿忘了。”
“我觉得你可以说啊,刚好让她有点危机感,情侣之间偶尔吃吃醋,也是一件情趣嘛。”虽然谢不琢法律意义上已经结婚,徐朗行还是习惯了称呼两人为情侣,毕竟他们这个闪婚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谢不琢轻嗤了一声,“得了吧——”
她会吃醋?
她就没吃过他的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