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想起什么了?”钱康柏忽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弥令慧僵着声音提醒,“药……我们要她给闻琛下药。”
话音落下,钱康柏也是一脸惊惧。
这话是绝对不能跟谢不琢说的,然而,现在的问题是,要是弥月已经说了呢?
钱康柏拿着电话的手几乎在抖,他有好一会儿没说话。而听着电话那端的不稳得呼吸声,谢不琢轻敲扶手的动作停了下来。
“商量好了,要骗还是如实说?”他淡淡的问,心中已经猜到了什么。
这事儿其实不难猜——在滨城海岛上的时候,弥月从来没有提过自己想离开C市发展,退一步说,就当她那会儿跟他们不熟所以才不说好了,那后来又为什么主动找上他要结婚?
所以那个晚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令她彻底失望的事情。
想到这儿,谢不琢眼眸中颜色更冷,对这钱康柏也没什么耐心,而那端,钱康柏像是冥冥之中感应到了什么似的,仓皇开了口,“我们也没说什么,就是说退婚这事儿不应该,想让她去和闻琛重归于好,尽量还是把婚事保下来。”
不对。
如果是这样,弥月不至于连夜逃家。
谢不琢轻轻眯了下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猜想,令他一下攥紧了拳头。
把婚事保下来,怎样保?
无非几种手段,威逼、利诱……谢不琢出身豪门,这种手段没见过,也早有听闻了。
闻琛的态度暂且不论,弥月要进闻家,还得过闻老爷子那一关,这老爷子独裁、专制是出了名的,也看中自家的面子,不会接纳弥月再进来。综合这一点考虑,钱家那两个,最有可能让弥月做出来的行为,大概就只剩下……奉子成婚了。
谢不琢慢条斯理地,把自己的猜测说出口,“虽然她没跟我细说,不过我猜是这样,对么?”
电话那头的钱康柏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无需承认。这就是事实。
真够疯的。
谢不琢眼中温度骤然降低,如果钱康柏和弥令慧此刻在眼前,他一定会采取最不理智的方式,先把人打一顿再说。
他闭了闭眼,同时挂断电话,转而拨了另一条线。
对方听他说完,连连点头,“放心,包在我身上,一定干的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他们意识不到这是个套,就赔的倾家荡产。”
对付钱康柏和弥令慧这样的人,仅仅只是皮肉之苦,他们不会长记性,只有夺走他们最看重的东西,他们才会体会到巨大的痛苦。当然,这些,谢不琢并不打算让弥月知道。
正如弥月隐瞒了决定结婚那一个晚上发生的事一样。
“说什么‘你是我全心信赖的人’,信赖了吗?就是一骗子。”谢不琢哼笑一声,不太满意的想。
然而,饶是心理活动如此,他此刻还是很想见到她,于是毫不犹豫地拎起西装外套,提早下班,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