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青荷...额...我...我的牙刷呢?”
低沉的声音含糊不清,如一头弓起身子的巨兽,浑身散发着刺鼻的味道,口中鲜血淋漓。
哒哒哒哒......
清脆的敲击回应一切。
“余青荷!!”
愤怒的巨兽对着地面嘶吼,周围的一切似乎随着那一声怒吼震荡。
“你的牙刷去哪里我怎么知道,吼这么大的声音干什么,不看看几点。”
“你也知道现在几点了啊...”
“吴凡,你什么意思?”
房门虚掩着,惨白的灯光尚未侵入门框这边的黑。
“我什么意思你的心里不清楚吗!你觉得你现在这副样子是一个合格的妻子吗!你对得起这个家,对得起孩子,对得起我吗!”
“吴凡!你喝多了不要对着我撒气!”
“我为什么生气!你整天就知道写写写!在一起八年!你的视线可曾好好注视过这个家里一次!给你打电话你不接!过年突然要写稿!让你带孩子出去多运动运动,你带他去的什么地方!在你的眼里,是不是任何事情都没有你的写作更重要!”
耳朵在颤抖,玻璃在颤抖,灯丝在颤抖,发出嗡嗡嗡的呻吟。
争吵变成了音量的比较。
好想捂住耳朵,可是胳膊举着很酸很累。
“...我也有我的梦想!吴凡!可我依旧选择了你!选择了这个家!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余青荷你要搞清楚!我!还有这个家!不是你逐梦的牺牲品!”
一只恐怖的大手从光芒中探出,胳膊被牢牢钳住,骨头隐隐作痛。
“你干什么!放开我的儿子!”
忽得,眼前一暗,温暖抱住全身。
很快却觉得不是这样,急促的呼吸如同窗户缝窜过的风,紧紧相搂的躯体随着每句竭力吐出的话都在微微颤抖。
“...他也是我的孩子,我是不会把他交给你这样的母亲的!”
砰!
玄关的房门怒气冲冲得合上,汹涌的灯光终于化作一滩死水。
“呜呜呜...呜呜.....”
她依旧牢牢抱着。
只觉得肩头很重。
“我也......我也想啊......可是,我没有时间了啊......”
“妈...妈...别...别......!”
吴廖猛地从地上坐起身来。
恍惚一梦如此真实,就像是亲身经历......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