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对不起”
“我爱你”
时苑的身体开始一点一点地消失,直至不见。
“时苑!时苑!——”
常秋一下子睁开了眼,望着洁白的天花板,耳边的音乐声还在继续着。
自己的心脏还在扑通扑通地跳着,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来。
“原来是梦”,常秋无力地喃喃道。
常秋缓缓坐起,脑海中依然回荡着梦境的余韵。轻轻地挠了挠后颈,试图驱散满身的疲惫。
推开窗户,常秋坐到了书桌前。略显憔悴的脸庞,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翻开自己的日记本,带着一种异常的冷静。
手指紧紧捏住日记本里夹着的那张时苑的照片,声音沙哑又充满占有欲“你会一直都在吗”
常秋轻笑一声,笑容中夹杂着苦涩与偏执。修长的手指在照片上,描绘着时苑的轮廓。
风吹落窗外的三角槭,也拂过常秋那略显凌乱的发梢。她安静地坐在桌前,轻轻地将照片立在前方,用那本《挪威的森林》抵着。
拿起笔,轻轻摁动,在纸上缓慢写下:
我很想见你。
我真的太想见到你了,可是只有季节在日历的数字间缓慢拨动回放着那些曾经。
你不知道,对于我这样天塌下来一定也是嘴最硬的人,要凝视过多久的小心翼翼,要矢口否认过多少次不认识的陌生,才敢一遍遍的写下我很想见你。
歌曲加载的间隙里我常常望着那本《挪威的森林》发呆。那本书有杏色的书脊装订线,在阳光斑驳扫过的瞬间里,我觉得或许连书页都应该是一种柔软无声的质地。看到你家同样留存着这本书,或许我妄想着这是村上春树先生在给我们扯着关于我们的红线。
你生活了这么久的城市,扑面而来的是潮湿的梅雨季节。我第一次感觉到对未知的迷茫与恐惧。我想其实我可以就此放弃你,然后转过身去迎接属于我的既定命运。我想我明明是只甘心为自由俯首的飞鸟,为什么偏偏要一次一次向有你的南方停栖。
你撑起伞递给我的那晚,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有你在,是如此幸运的一件事。或许这也是为什么要一次次地撞向有你在的南墙。
但可能是喜欢本身就没有什么逻辑与道理。就像我每一次忍不住的试探,欲言又止的思念与别有用心的行为。这些只有当事人在意的细枝末节不断堆积,终将引起一场内心世界呼啸而至的决堤。有关于你的思绪像从枯墙裂隙中不断生出的杂草,无法被浸没于释然的涟漪,只有在经历过一次无望自白后才愿意永远沉寂下去。
只是我不能。
我清晰的知道这一切都与你无关,你不必背负我自以为是的喜欢,也不应该陪我经年累月不停牵扯纠缠。我们终将在短暂交汇后,各自驶往既定路段,我应该祝你前程似锦,而不是将这种单方面的长情视作道德绑架的某种手段。
我很想见你,我不想惊动你。
(公司的事情,我想我很快就会跟你讲清楚)
——午后梦到你后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