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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兄妹调侃 元宵佳节乐天伦 父女情深 顾家山上话家私

醉眼睁开,

遥望蓬莱,

一半烟遮,

一半云埋。”

顾济民完全陶醉在这山色江景之中。

顾掬贤摇着顾济民的肩头说:“爸爸,你这小令虽好,却有很多语句与情境不和之处。咱这里就只有一个小望江亭,哪来的‘楼台相映,天与安排’呢?看我给你老说一首吧,此情此景才恰到好处呢:

‘长江万里白如练,

淮山数点青如淀,

江帆几片急如箭,

山泉千千飞如电。

朝云都变露,

新日大又圆,

父女情深再无前。’”

顾济民听了,知道女儿这首小令乃元人周德清的《塞上秋》,但其中“晚云都变露”改成“朝云都变露”、“新月初学肩”改成“新日大又圆”,因现在是上午,也算是改得适时。这后一句原句是“塞鸿一字长如线”,顾掬贤改成“父女情深再无前”。

“改得好哇,改得好!”顾济民自言自语并不停地点头。

顾掬贤不服的说:“爸爸,这是我有感而发呀,怎么说‘改’得好哇?”

顾济民微笑着说:“你知道元人周德清的《塞上秋》吗?”

顾掬贤不好意思的笑了。

顾济民看着自己如花似玉又这么乖巧的女儿,想起了在九华山深处尼庵中隐身的孤苦伶仃的妹妹顾济秀来,当初比眼前的女儿的年龄还小三岁呀,为了逃避国民党军伐的逼婚而逃进深山,遁入了空门。他想,自己已经是花甲之年了,不知在有生之年是不是还能看见这苦命的妹妹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妹妹将来的命运会如何呢?他摇摇头,不觉潸然泪下。

顾掬贤吃惊地看着顾济民,惊异地问:“爸爸,你——这——哪不舒服吗?”她从衣兜里掏出手帕给顾济民拭泪。

顾济民摇摇头,从顾掬贤手里拿过手帕,一边擦着泪水,一边说:

“掬贤啊,我和你妈妈都已是年过花甲之人了。俗语说人活七十古来稀,我和你妈妈离这古稀之年也都不远了,一旦我们走上那不归的黄泉路,可就留下你们兄妹二人在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上了。”

顾掬贤竭尽全力安慰着顾济民:“爸爸,您别这样感伤,您身体还这样硬朗,何必杞人忧天呢!再说我和哥哥会尽力孝敬您和妈妈的,您二老一定能活过百岁的,到那时,孙子、重孙子、搭啦孙子一大群都会围着您们转来转去的,让您们二位老人不知道心疼哪一个才是啊。”

顾济民破啼为笑了,父女俩依偎着坐在一块卧牛石上。

顾济民说:“我倒是没有想得那么遥远,爸爸要是活到那个份上,那可就成了老妖精了。就眼前,爸爸妈妈只盼望着你和你哥哥早日成家,看到你能有位好丈夫,你哥哥能有位好妻子,你们夫妻相爱、幸福和睦,我们做老人的到了那一天也就能安祥地闭上眼睛了。”

顾掬贤非常理解父母的一片深切关爱之心,她宽慰顾济民说:“爸爸,我和我哥哥的婚事您大可不必总是放在心上,我哥哥很理智,也很聪明,这件事他自己完全可以安排妥当的;我呢,每天都在父母亲的身边,有您二老把关掌舵,您还担心什么呢?若爸爸为此事忧愁伤了身子,那我和哥哥可真要愧疚永远了”。

“好了,我不担忧了,我相信你们兄妹二人,不说这些了,走,我们回家。”顾济民说着站起身,从神态上看依然是心事重重。

顾掬贤扶着顾济民走在下山的小路上。

顾济民一路默默不语,心情并没有轻松起来,几次想与女儿顾掬贤讲出什么,可又欲言又止。

顾掬贤从顾济民的举止表情看出他有心事,她把顾济民的胳膊挽得更紧了,亲切地说道:“爸爸,我是您的亲生女儿,而且我已经是个大人了,能给爸爸妈妈分忧解愁了,您有什么心事就说出来让女儿听听。”

顾济民停下脚步,注视着顾掬贤,仿佛在权衡着她可否受以大任;又思索片刻,暗自点点头,似乎是拿定了主意;他拉着顾掬贤的手,父女俩又在小路旁的一根大倒木上坐下来。

顾济民神色谙伤地对顾掬贤说起了一段令人感伤的往事:“掬贤,你奶奶共生了五个孩子,可只有一大一小两个孩子活下来。这大的就是你爸爸——我,另外一个就是你小时候见过面但可能不记得的小姑妈,她叫顾济秀。”

顾掬贤急不可耐地问:“我的小姑妈?你们不是说去世了吗?我那时候和妈妈在南京,只是听说姑妈她——”

顾济民打住女儿顾掬贤的问话:“掬贤呀,那时咱们家南京有丝绸庄,你和哥哥由你妈妈领着住在南京,老爸经常是在南京和蓉阳来回跑。你的相貌长的很象你的小姑妈,很漂亮,你小姑妈也很聪明。一九四O年,国民党中央军一个团占领了这蓉阳城,军队就住在这顾家大院。那团长吕铁皖有二十三、四岁吧,原配的老婆刚死不久。他个头很高,膀大三粗的。一个偶然的机会他看到了你的小姑妈,不几天就把聘礼下到咱们家,要娶你小姑妈去填房。这件事使全家犯了难,不答应吧,那吕铁皖手握兵权,担心他干出别的对我们全家不利的事来;答应吧,你姑妈才十七岁,我们顾家在当地也是体面人家,怎么能让你未出阁的小姑妈去填房呢?这对一个我们这样家庭是何等地残酷啊,顾家怎好受这等污辱!”

“什么是填房啊?”顾掬贤问。

“这个吕团长老婆死了,再娶妻子就是填房的——你爷爷奶奶坚决地拒绝了。但不几天,来了一些当兵的把你姑妈强行抬走了——那是一九四O年农历腊月二十八那天。当天下午,吕铁1皖接到南京紧急会议通知,直到正月初二才回来;年三十儿,你姑妈趁着士兵醉酒赌钱逃跑了。吕铁皖回来把士兵大骂一顿,因部队马上要去围剿新四军,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可你姑妈从此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你奶奶当晚自缢身亡,你爷爷也就从此一病不起,两个月后含恨离开了人世。你爷爷气咽到嗓子眼儿,还嘱咐我一定要找到你姑妈啊!直到一九四五年我才得知你小姑妈在九华山深处一座偏僻草庵出家了,今年你姑妈也才二十七岁呀。我曾几度上山寻找,劝她还俗归家,可她已经是死了凡心,执意这一生也不会再下山,她要为你爷爷奶奶的亡灵超度。”

顾掬贤听完顾济民含血带泪的诉说,伏在顾济民的腿上哽咽地哭泣起来。问:“爸爸,西边南屋是不是留给我姑妈住的呀?”

顾济民点点头,抚摸着顾掬贤的秀发,感慨地说:“不知什么时候你姑妈才能住进那个屋子呀?在那战乱年代里,做老百姓的是血不如水,命不如草啊!”

顾掬贤抑起头来,两弯黑眉挑起,水汪汪的眼中蕴含着愤怒。她问顾济民道:“爸爸,那个叫吕铁皖的人现在在哪里?”

“我也没有见到过这个人,听说这事发生后的半年,日本人的飞机来轰炸皖南,吕铁皖的那个团就撤到四川去了。”顾济民依然沉浸在悲痛中回答着女儿的问话。当他看到顾掬贤那双秀丽的大眼睛充满愠怒时,竟然惶恐不安起来。他两手扶着顾掬贤的双肩,注视着她那双滚动着泪水的眼睛,语重心长的:“掬贤啊,你可千万不要有复仇的心理啊,能忍者自安哪!我和你妈妈就只祈求你和你哥哥一生平平安安的。这人哪,来到这个世界上很不容易,而且就只能来这么唯一的一次啊!如果温馨幸福算是奢望,那我们就只祈求一生平平安安的来,平平安安的去,不能为复仇、为争名夺利而失去平安哪!千幢房舍一张床,万亩良田三餐饭啊!要听爸爸的话。”

顾掬贤咬着牙点点头。

中午了,太阳光透过高大的树木那婆娑的枝叶散落在山间小路上,顾济民在顾掬贤扶持下在斑斑剥剥的小路上向山下走着,两个人都不言语,各自想着自个儿的心事。顾济民在想:上苍保佑我这一双儿女吧,不求荣华富贵、光宗耀祖,只要他们平平安安过日子就可以了;顾掬贤的心里在恨恨地诅咒着那吕铁皖:那该死的东西一定在战争中被打死了!她想的更多的还是小姑妈,她才二十七岁,还是风华正茂之年啊,却困居在深山草庵中空守寂寞之苦。她应该和爸爸去看看这位可怜的姑妈,告诉她,现在解放了,吕铁皖一类的恶人被打倒了,尽可能劝姑妈回家来过团圆幸福的生活。

顾掬贤忽然停住脚步:“爸爸,你知道我小姑妈的尼庵吗?我要去把姑妈接回来,我一定要让她回来过正常人的生活。”

顾济民摇摇头:“难哪!”

顾掬贤认为顾济民太过虑了:“有什么难的,现在不是吕铁皖的那个时代了。人民当家做主了,哪个还敢象吕铁皖那样横行霸道,强抢民女呀?”

顾济民还是不断的摇着头,似乎自言自语,也似乎是在回答顾掬贤:“世道究竟什么样,我还看不明白呀!”

不管顾济民怎么说,也不管顾济民有哪些顾虑,顾掬贤却暗下着决心:一定要把姑妈接回来,另外,要打听一下这个吕铁皖的下落,要找到他,揭露他的罪行,为死去的爷爷、奶奶报仇。

复仇的路可是坎坷艰辛啊,往往是旧仇未报又添新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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