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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借组织名 凭智慧生

沈默久坐在白雪吟对面,一双小眼睛盯着白雪吟,说:“雪吟,你来有事吧?说吧,只要老师能办到的,我一定办。我沈默久不是那种高射炮的眼睛,竟往天上看的人。”沈默久明知道白雪吟是为什么事来的,他有意的作出一种高姿态来。

白雪吟也不想跟沈默久绕弯子,她开门见山地说:“沈老师,我来干什么,你是很清楚的。今天上午张副书记找我,把去年组织交给李莉要嫁给你的任务又交给我了。沈老师,你曾经是我的老师,我来是想问问你,你说这样安排合适吗?我来求求你,还望沈老师能看在我们是师生一回的份上,再另选别人吧!”

沈默久假装一无所知,说:“有这事吗?我确实一点儿也不知道哇。唉,雪吟哪,既然张副书记说是组织决定了的事,我也实在没办法,胳膊扭不过大腿呀!咱们都是革命干部,都得听从组织安排吗,干活不由东,累死也无功啊!组织就是咱们每个个人的大东家呀!”

沈默久姑妈邱尼在一旁听明白了这事,她乐得合不拢嘴,说:“白姑娘,嫁给我们默久你也不吃亏啊,俺默久也是县里有名有权的大干部啊。”

白雪吟看透了沈默久的虚伪,她明白自己来找沈默久无异于与虎谋皮。她后悔自己来这里,她没有再说什么,起身离开了沈默久家。

沈默久把她送到门外,说了句什么话,白雪吟也没听清楚。

晚上,白雪吟怕爸爸白森看出自己的心事,勉强吃了点饭,就推说要背个稿子,躲进了自己的房间。她在妈妈顾掬贤留下的书籍里边找到一本唐诗来读,以其减少自己的精神压力或者得到什么启发。她很欣赏李白《梦游天姥吟留别》中最后一句:“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她敬佩李白的骨气,她也暗下决心,人应该有骨气,一个女人更应该有骨气,尤其是对待那些为非作歹的当权者们。

下一首诗是李白的《宣州谢脁楼饯别校书叔云》,诗的首句引起白雪吟无限的沉思:“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白雪吟把这本唐诗扔到桌子上,她反复的在内心中默念着这两句诗。她找一个本子,把这两句诗写到本子上:“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她想,自己却没条件象当年李白那样放浪山水,还是要解决今日多烦忧啊!

她坐在那里咬着笔杆,也想试着写一首词什么的。她找出初中读过的课本,想模仿蝶恋花词牌,也写一首词来表诉自己此刻的心情:

期盼美好日已久。

每到新春,

愁苦还依旧。

日日煎熬饮苦酒。

少女容颜瘦。

青龙河水堤上柳。

谁问我愁,

痛事年年有。

独居小屋泪满袖。

拨云见日谁能够?

写完这首词,白雪吟已是泣不成声,特别是写出“谁问我愁,何事年年有”之句,既是悲痛期盼之言,也是恨极感慨之语啊!白雪吟自从找到了妈妈和奶奶,她真个是时时期盼着美好团圆的日子,可是却年复一年,阴霾依旧,愁苦依旧。自己今日又被逼到如此地步,她盼望怎么能消除摆在眼前的艰难啊!她想到《红楼梦》中林黛玉〈葬花词〉中句子:“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想到这,她又哭了起来。她抬起头,看到桌前镜中那满脸泪痕的自己,忽然感到一种厌恶,自己也二十二岁了,难道就这么软弱、任人宰割吗?她想到在初中时课本上背的岳飞的那首《满江红》,岳飞在那种环境下立壮志,报祖国;我白雪吟立下心愿,不论采用何种手段,不会放过吕明修和沈默久这两个坏蛋,为什么世间会有这些坏蛋呢?这坏蛋也应该是坏鸡下出来的呀!究竟是哪只鸡下的坏蛋呢?就是“文化学习活动”这只鸡下出来的坏蛋。他们这些坏蛋说老干部是钻进党内的“走Z派”,其实他们这些靠造反起家的人才是钻进党内的坏人。白雪吟咬得牙齿咯咯的响,在本子上写下:“壮志饥餐明修肉,笑谈渴饮默久血”。写罢,她感觉到心里轻松多了,她决心要跟他们斗下去。白雪吟也想到:“政策和策略是党的生命。”自己也要讲策略,跟他们相比,自己是处于劣势,还有那么复杂的一个家庭背景;可她也明显的发现了吕明修他们的弱点,想借着权力,打着组织的旗号,不惜代价要逼自己嫁给沈默久。想到这她眼前一亮,好吧,我就向他们要代价,利用这一点拖延时间与他们周旋。

周一早晨一上班,白雪吟按张树藉的要求来到他的办公室。

张树藉笑着说:“白雪吟同志,怎么样,想通了吗?”

白雪吟大大方方地坐在那里,说:“我想通了,我可以服从组织、相信组织,但是我不相信吕明修和沈默久这两个人。”

张树藉吃惊地望着白雪吟:“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说明白点?吕明修和沈默久可都是县常委啊,不相信他们,能说明你是相信组织吗?”

白雪吟胸有成竹的说:“张书记,这么说我就明白了,组织不也就是你们几个人组成的吗?不相信你们个人就是不相信组织了。当年L不也能以组织名义发号施令吗?你所说的县委组织不就是你、吕明修、沈默久、刘副县长……这几个人吗?在这几个人中,你们不都是看着吕明修的眼色行事吗?那么,这组织跟吕明修是不是就可以划上等号啦?”

张树藉心里一颤,他深感白雪吟可不是一般的女孩子,说来说去,她是把我张树籍给绕进去了。他无法回答白雪吟的问题,只好反问:“那你说怎么办?”

白雪吟说:“张书记,我相信你个人的政治觉悟和人品,但总不能什么事都凭口头一说了之,既然你口口声声说让我嫁给沈默久是组织安排的,那我就向组织提出我的几个要求,也算是组织给我的嫁妆吧。如果不满足我的要求,我宁可鱼死网破。”

张树藉摆出大度的样子:“你说吧,组织能办到的,尽量满足你。”张树藉很认真地打开笔记本,作出记录的准备。

白雪吟胸有成竹的说:“第一、对我爸爸白森的问题组织上应该形成个文件,不再批审他,并且宣布他除了已经清楚的Y派历史问题,再没有其他任何政治问题,真正落实他的工作;第二、我要求入党一年多了,我热爱党,更相信我们的党,可是,就因为我的家庭出身,有些人对我的信仰嗤之以鼻。我要求组织应该认真对待,不能总是拿家庭问题来阻止我入党;第三、我今年七月份要报考大学,希望得到组织支持;第四、让我嫁给沈默久说是组织决定的,组织决定也不能空口白牙没根据吧,我要你们组织拿出个决定我嫁给沈默久的文件来。满足我这四条,并且全都兑现了,我就嫁给沈默久。”

白雪吟说罢站起来转身就走了,那意思是没有任何其它商量的余地。

张树藉望着白雪吟那亭亭藐藐的背影,目瞪口呆,半晌才自言自语:“四条要求啊,四条要求,这四条好厉害呀!”

张树藉立即给沈默久挂了电话,并把白雪吟提出的四条讲给沈默久,让他跟吕明修书记研究。

沈默久来到吕明修办公室,吕明修也正要找他。

吕明修说:“来,默久,我正要找你,你组织一次《元旦献词》学习的巡回检查,然后抓几个先进典型进行大力宣传。”

吕明修见沈默久点点头,但并未引起重视似的,又说:“虽然早已经学习过了,又过去两个多月了,但《元旦献词》重点讲的是党的一元化领导问题,必须反复学习,认真落实,防止下边搞多元化啊。”

沈默久见吕明修又重复一遍这问题,他连声说:“书记放心,这项工作我一定抓好,一定把下边的思想都统一到元旦社论精神上来。”

沈默久把张树藉电话中讲的,白雪吟提出的四条要求说了一遍。

吕明修皱着眉头考虑了好一阵子才说:“好,我们可以有条件地满足她。第一条,你可以写个文件,以县委名义。过程是这样,让八角亭中学向县里打报告,县里批准白森为八角亭中学的正式教师,恢复他的工资待遇;第二条,白雪吟入党问题你可以去办,你就有这个权力吗。她若已经申请一年多了,我看这不成问题;至于第三条——上大学问题,她可以凭能力考,县里在政治上不干涉,但前提是她必须先跟你结婚以后才可以考大学;第四条——这,怎么办?这样的事县委不好形成文件吧?你看着办吧,可以从你们政治部角度含混点搞个材料,县委不好为这事搞个文件吧?”

沈默久担心地说:“结婚后她若考上了大学不回来怎么办啊?那我不是养个孩子让猫叼走了——白费劲了吗?”

吕明修笑了,说:“那就让她养个孩子吗!你沈默久看护好孩子,别让猫叼走了,她白雪吟就跑不了。再说,就她那个家庭成分,我看大学是不敢录取她的。你不要担心,只要她跟你结婚了,有了孩子,她就是上学走了,以后还得想你啊。李莉就是个摆在眼前的事例吗,两天我不回去,她准来电话。你放心吧,刀把还不是在你的手里吗?她上了大学,毕业后还得回蓉阳来工作,大学是哪来哪去。”

又过了一个月,也就是一九七三年四月中旬了。有一天,广播事业局组织科长找白雪吟,在这位科长的指导下,白雪吟填写了一张中国共产党入党志愿书。

当天中午她回家,爸爸白森高兴的告诉白雪吟说:“雪吟,今天教育局的人到八角亭中学找我,说恢复我的正式教师待遇,这跟以前可不一样,以前我是名不正言不顺啊,这回有县委的文件啊!这回是明明白白的说是恢复我的工作,党组织还没忘了我白森哪!”

白雪吟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她也高兴地说:“爸爸,这确实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起码这表明你已经没问题了,组织对你是信任的。”说到组织这两个字,白雪吟不禁打了个寒噤,心里一阵酸楚?“组织决定”真是威力无比、不可抗拒啊!还不是一些人借此发号施令吗?权力这东西真是威力无比啊,如果我白雪吟不答应嫁给沈默久,爸爸就可能再度被送进监狱。权力这东西真是可以翻手为云、复手为雨啊!

这两件事都落实了,张树藉找白雪吟,让她定下结婚时间。

白雪吟板着面孔,冷静的说:“这件事我可不可以直接跟沈默久老师自己来定,再说,还有两条要求没有落实。那两条也必须得落实了。”

张树藉想了想说:“那也好,你们自己定,到时候我可要去喝喜酒啊。”

白雪吟依然冷着面孔,她实在懒得跟这种人去寒暄。从他们这些人那整洁、庄严的外表,她看到了那满腹卑鄙下流、龌龊腐败、肮脏罪恶的心肠;这心肠正散发着亘古未有的令人窒息的腐烂的恶臭。白雪吟下意思的捂着鼻子,离开张树藉办公室。

张树藉见白雪吟捂着鼻子匆匆离开他的办公室,好生奇怪。屋里有什么气味吗?是自己不小心放屁了吗?

他站起身,在屁股上抓一下嗅了嗅,自言自语的说:“没放屁呀!”

当晚,白雪吟来到沈默久家。

沈默久自然是喜出望外,他真个是眉飞色舞。

白雪吟面部表情严肃,很庄重的说:“沈老师,咱俩能单独谈一谈吗?”

沈默久连声说:“可以,可以。”

沈默久的姑妈邱尼还算知趣,躲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白雪吟冷着脸正二八经的说:“沈老师,今天张副书记找我谈婚期的事,我想这是咱俩自己的事,还是咱俩单独商定才好。”

“是,那是。”沈默久竟然有些手足无措,觉得无话可说,他这么轻而易举地就得到了白雪吟,而且主动来和他商量婚期,这组织可真是威力无比啊!他在内心里默默的呼喊着——组织万岁!组织万岁!

白雪吟说:“咱们婚期定在发榜那天,七月七、八、九三天我要参加大学考试,尽管考试成绩可能只是个参考,但我还是要认真准备。考完试你可以准备结婚用品。我考上了,咱们就立刻结婚,可以陪你一个月——可能要九月开学;考不上那我还有个要求,先不结婚,明年我再考。”白雪吟这样说是为了防止沈默久在考试后的政治审查上做手脚使自己落榜。

沈默久听明白了白雪吟的话,从结婚这个角度说,他当然期望白雪吟能够考上大学,不然还要推到明年。他想,你白雪吟也跳不出我如来佛的手心。再说,这婚姻本来就是逼出来的,沈默久的心里也明白,虚心病说不出强话来。于是他说:“我同意,你还年轻,应该有个机会深造。”

白雪吟说:“沈老师,那你要不要写个文字材料啊?”

沈默久拍着胸脯说:“这你放心,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若骗你将来咱还怎么生活啊?你看爸爸的事和你入党的事我不都落实了吗?还有组织部门的文件也在落实中。”他在话中居然在爸爸前略去了“你”字,白雪吟听了,一阵恶心,直想要吐;而沈默久呢,却感到心里热乎乎的有一种温馨。他拉过白雪吟的手,白雪吟真的感到如同是一只毒蛇缠住了手指,但她考虑到自己的计划,忍着厌恶没有把手抽回。

沈默久眯细着眼睛色迷迷的看着白雪吟说:“雪吟,结婚后,我一定会把你当成掌上明珠的,真的,我会拿在手上怕丢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白雪吟看着沈默久那一张一合的厚嘴唇,忍着令人作呕的情绪,说:“我相信你,沈老师,你也应该相信我,只要你对得起我白雪吟,我也一定会对得起你的。”

沈默久真的如同是在梦中,这么漂亮智慧的女孩就在自己身边,他抱住白雪吟想先斩后奏。他实在难以控制自己的冲动,也是想造成既定的事实。

白雪吟正色的也含有一定的安抚说:“沈老师,你应该尊重我,不正式结婚我是不会跟你有那种事的,早晚是你的人,为什么要这样留下终生遗憾呢?”

沈默久想,这回是缸里掷骰子,没跑了,就放开白雪吟,痛快的答应说:“那好,那好,我等着你。”

白雪吟说:“沈老师,我得回去了,咱们之间的事,我没有跟我爸爸讲,讲了他会干涉的。这段时间我要挤出时间复习功课,希望你这段时间多支持我,我就不常来看你了。你自己也要多保重身体啊!”

这些话说得沈默久心里暖暖的、痒痒的,他那大肉头仿佛失去了支撑,摇摇摆摆的点着,说:

“好,好,就按你说的办。我不会打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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