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那么多的对不起?”
等到春色消散,两个人拉开了0.1公分的距离后,灵秀贴着他的肩头开始探讨爱情的真相。
“健康的爱情不会从本质上改变两个人中的任何一方,你平日的性情哪里会轻易妥协?别一味地娇宠我。等到时间久了,你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我会觉得你变了——其实,我们都没有变。”
难怪都说一个人在恋爱和结婚后完全是两副面孔,不过是激情没了,耐心少了,爱情淡了而已。
“秀,我不敢保证会不会一直都这样对你,我只知道在你面前我的心就软得像团棉花,我也想一展大男人的威风,可很多事情上我本能地就想伏低让步,这就是热恋中的常态吧?”
“还是你太宠我了,谈个恋爱还把自己弄得这么可怜,我会心疼的。”
一股暖流在身体里流淌,温温润润的,一股电流在血液中乱窜,酥酥麻麻的,爱情的滋味真是奇怪又奇妙,太多的不可思议和回味无穷。
“要不是怕你饿坏了,我真要把你抱回卧房再好好亲上一次,而且绝不会只浮于表面——”
“好饿,我先去洗手。”
他总说心软让步什么的,可一旦切换到肢体接触,绝对是盛气凌人,咄咄逼人的,在局势还可控的眼下,灵秀还是选择——赶紧撤。
灵秀刚走进洗手间,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便响了起来,景中宇几步过去打眼一扫,心脏猛然收紧——志强。
不消说,英姿前脚跟他见完面,回头就把事情转达给她家三哥了。
一瞬间脑子里转了九十九道弯儿,景中宇回头极其自然地喊了一句:“秀,是志强的电话——”
这些天灵秀工作忙的时候,景中宇也替她接过几个设计师、供应商之类的电话,可这次是她的家人,不知道——
“你替我接吧,他难得有机会打来电话,搞不好过会儿就去出任务了。”
“好!”
景中宇的嘴角一勾,胜券在握地拿起手机划开了接听键。
“灵秀——”
连“姐”都不叫的吗?一上来就火急火燎地唤着大名?
“志强啊,我是你姐夫,英姿已经跟你提过我了吧?秀现在不方便接电话,她在洗——反正不是很方便了,有事可以跟我说,过会儿我一定原原本本地转达给她。”
对方沉默了两秒钟,然后挂断。
一切都在他的预判中,景中宇淡淡一声冷哼,转回身看到灵秀就在走廊转角笑看着他。
景中宇倒也没在怕的,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
“这小伙子脾气有点大,看来是不太认可我这个姐夫。对了,英姿怎么不在这儿多住几天,说走就走了?”
“她是个学生,还要上课的。”
“哦,我把这茬儿给忘了。”
“瞧你这心虚的样子——,不是不怕嘛,心虚什么呀?”
还是一眼就被她看穿,景中宇赶紧陪着笑脸过去,扶着他家老佛爷入席用膳。
“快吃饭,都把我的大宝贝饿坏了。”
跟灵秀在一起后,他布菜的本事可谓炉火纯青。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吃着晚饭,这是他们近来的默契——食不言,既对身体有益,又能节约时间。至于寝不语,现在还不好说,毕竟还没睡在一张床上……
除了吃饭的规矩,两个人还养成了一个好习惯,因为工作忙,已经很久没到健身房消耗热量了,但灵秀基本上每天还是会坚持睡前的减脂瑜伽,以前她就如此,现在有所不同的是,多了一个私生学员。
多数瑜伽动作是不分性别的,景中宇对此也没有什么认知障碍,就着一张超大的瑜伽垫子,还能和灵秀一起完成双人动作,像极了仙侠剧里的双修,既有肌肤之亲又能强身健体,何乐而不为呢?
尾声的调息静坐时,景中宇不失时机地主动翻起旧账。
“秀,对不起,之前跟志强通话时,我也许把他惹怒了——”
灵秀依旧闭着眼睛淡淡说道:“没关系,不下点狠招,也无法让他彻底死心。”
“你对这个弟弟倒也不手软呢!”
“用句不好听的至理名言——我这是为他好。”
“那你支持他和英姿吗?”
“涉及到我的事情,我必然会管。但他们自己的事情,我是不会干预的。”说到这儿,灵秀做了两个深呼吸,睁开了眼睛,和景中宇甜蜜对视,“怎么,你想撮合他们两个?”
“我当然有我的私心,毕竟你和志强感情深厚,总被这么亲近的人惦记着,我很心慌。”
“他的确也是我的一块心病。这小子也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服役前就冒冒失地跟我表白,那时我以为他是舍不得我才语无伦次,结果在部队上月月来信,一封比一封肉麻,我在回信中一而再地严厉斥责他胡思乱想,却也没见什么成效。第一年过年回来,我用竹条把他打了一顿,还是没能浇灭他心里的鬼火。换作别人来纠缠,我可以操板砖动刀子,可是他是我的弟弟,我又能怎么办呢?好在后来他进了特战队,几年下来也联系不上两次,我才落了个清静。方才,他真是被你刺激到了,没多久便给我发了短信,说他准备退役转业,要来航都陪我,和英姿。”
“什么——”
景中宇一着急,双腿还盘着,就想立马站起,结果不出意外地险些趴在了垫子上,灵秀动作敏捷地伸手扶住了他的胳膊。
哎哟一声,景中宇也不知是真的腿麻,还是别的什么,就倒在了灵秀的腿上。
灵秀摩挲着他的头发,像孩子一样哄着,“安啦,我不会让他这么胡作非为的。而且他根本舍不下那一身军装,不过是一时心急才说什么退役转业的浑话。”
“可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反正我和你已经既成事实,他又能怎么样?”
“既成事实?结婚还是生子?”
灵秀含带嘲讽地飞来一记眼刀,“这两项,你现在能完成哪一个?”
“户口本不在我手上,但我们可以先生孩子,到时候奉子成婚,也不是不可以。”
“景先生,你听好,我可不会拿我的孩子当做任何交易的筹码——”
景中宇也不甘下风地回了一个白眼,“说的好像我俩已经怎么样了似的——”
还是惦记着那回事儿,灵秀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房门从来没有锁过,是他非要作正人君子,难不成还要自己作勾人的妖精吗?
“明天英姿有一场辩论赛,好久没有给她去捧场了,这一次我怎么也不能缺席了。”
“什么?”景中宇紧张地撑起身子,“你进了大学校园,不跟羊入虎口一样啊?那些臭小子见了你不得疯了?”
灵秀捧着他的脸在他嘴上亲了一口,“不至于,穿得朴素点,戴上反光眼镜,就不太显眼了,以前也去过两次,不也没怎么样吗?”
“明天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