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爱人的关系很好——”
“那能说明什么?你知道现下的婚内出轨率有多高吗?”
“我不知道,你知道吗?”
“我——,反正很高。”
“景先生,偶尔吃吃醋撒撒娇能让一个人显得有点点可爱,但总是这样的话,那这个人的这里一定是有问题。”
灵秀直接点了点景中宇的额头,笑意有些复杂。
景中宇握住她的手指憨憨笑了两声,“交朋友挺好的,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啊对对对,快走吧,我可只预约了两小时。”
“还要预约啊?”
“可不嘛!”
已经浪费好几分钟了,灵秀拉着景中宇往里面的场馆加快了脚步。
一看到场地,景中宇立刻明白为什么要预约了,上千平的冰面空无一人。
“秀,你竟为了我包场了?这可不是你消费的风格,其实不必如此的。”
“多想了,这块冰场要改造升级,已经闭馆两天了,两个小时后就要封闭施工,我们正好来钻个空子。”
果然还是那个会过日子接地气的女神,景中宇只是笑笑也说不出什么。
“冰鞋已经准备好了,就在长凳下面。”
一个词瞬间打破原有的甜蜜氛围,景中宇整个人又僵了一刻,他还是不太敢看那个东西。
“中宇,要不改天再来吧!”
“没事,”景中宇笑了笑,脸色又不太正常,“我们去换鞋吧!”
他的表现几乎在明示滑冰是个坑,也可以理解为,他试图要迈过一道心上的坎儿,不管是坑还是坎儿,既然他想试一试,灵秀就一定会陪着他。
“好!”
果然,看到冰刀映射出来的寒光,景中宇又怔了片刻,灵秀把失魂的他拉坐下来,蹲在他身前盯着他的眼睛,进行最后一次确认。
“要换吗?”
魂魄被她的声音召唤回来,景中宇回望着她眼中的柔情,坚定地点了点头。
景中宇是受过最专业的心理学训练的,今天要过这道坎儿的决心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决,可是他的造诣还达不到深层次的自我催眠,当灵秀帮他换上了鞋子,他竟腿软地站不起来。
景中宇的屁股像是铁石被凳子这块大磁铁吸住了一样,抬起了两公分便又被吸了回去。
“你别急着要站起来,等我换好鞋子,我扶你起来。”
这般境况,除了点头还能干别的吗?
灵秀迅速地换好鞋子,又重新蹲在景中宇身前抬头俯视着他略显憔悴的面容,声音格外温柔,“我们再试两次,还是不行的话就回家,好吗?”
“好!”
灵秀脚穿冰鞋却像专业选手一样站得无比稳定,她扶住景中宇的左臂慢慢使力,景中宇此刻也屏住了呼吸暗暗叫劲儿,终于感受到了腿的存在。
站起来了,灵秀有意地想松开手,刚一放松,景中宇的大个子陡然矮了下去,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中宇——,摔到哪里了吗?”
这种动作摔下去,唯一能伤到的地方就是尾巴骨,那块骨头若是裂开的话可不是一般人能忍受得住的,灵秀怕的也是这个。
“万幸,没事。”
“还要再试一下吗?”
“要!”
“好,再来!”
这一幕就像是瘫痪的病人进行物理康复似的,艰难却又相信奇迹可以发生,可往往结果都是不尽人意。
又是复制粘贴的一摔,景中宇自嘲地想起丽丽曾经被他摔的那一下,这是现世报吗?
灵秀后悔了,她为什么非要带他来这里挑战她根本就不了解的心理极限呢!
可景中宇仍在坚持,“没事,再来!”
这一次灵秀直接架住他的胳膊往起抬,当他勉强站起之后,她还是不放心地抱住他的身体生怕他再次摔倒。
两个人贴在一起默默地站了能有两分钟,景中宇的鬓角已经流下汗滴,总不能一直僵站着吧,滑冰是要滑的啊!
“秀,我可以了。”
他总是说没事,总是说可以,但灵秀已经不相信了,她忧心地摇摇头,“我觉得你不可以,还是不要试了,我们回家吧!苏绣馆的员工宿舍今天可以拎包入住了,我们去暖房好不好?”
暖房?这句话换作平时,景中宇保证两眼放光,说不定叫辆直升机就杀过去了,可今天他铁定心思要克服这个心魔,这次不成也没有下次了。
“秀,松手!”
“中宇——”
灵秀仍是犹豫不决,景中宇伸手将她推开,力道并不大,灵秀丝缎般滑开几步远,可她太担心景中宇,一个急刹车准备回来,冰刀划在冰面的声音在空荡的冰场响起,显得有些刺耳,景中宇的脑海刹那间闪过一幕被他努力忘掉的画面,他伸手抠进头发痛苦地再次摔倒。
“中宇——”
灵秀几乎是扑过来跪到他跟前的,“中宇,你怎么了?中宇,别想那些事了,你看看我!”
丝毫不起作用,景中宇紧闭双眼用力地敲打着自己的头,痛苦不已。
灵秀的心更痛,她将他的头搂进怀里,用身体的温度治愈着他。
她的胸怀是如此的暖,心跳是如此强烈,很快景中宇的体温和心跳都与她产生共鸣,随之神志也恢复了过来。
景中宇无力地垂下双手,缓缓抬头,惶恐的双目中映入灵秀的脸,又一刹那他的心被尖刀刺穿,她的女神满面清泪,晶莹的泪珠颗颗滑落滑进他的心底,留下无法抹去的烙印。
“秀——,秀,我没事,你干嘛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