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秀莞尔一笑,偏头看着景中宇十分好奇,“你连这种片子都看过?”
“那两年不是比较特殊吗?为了缓解心理压力,包括各种杂书、各种影视剧,越离谱的我越爱看,总能分散一下注意力。”
就是文文出事后的两年吧,灵秀忽地想到如果她没有选择和他复合,他会难过多久呢?会比失去文文还要煎熬吗?时间是一剂灵药,总能疗愈他们这次受的伤吧!
“秀,如果你不肯原谅我,我可能永远都不会好起来——”
嗯?难道自己的所思所想也说出来了?
“景先生,你学过的心理学有读心术吗?”
“你都不会,我怎么可能会?只不过是爱我所爱,想你所想罢了。”
“好吧,算你解释得通,那你再解释一下前面的那句话。”
“我本来不想告诉,可为了说明我失去你的严重性,还是让你心疼一下吧——,那天你刚从停车场离开,我就吐血昏倒了——”
灵秀的瞳孔瞬间放大,她一把抓住景中宇的双臂惊恐不已,“吐血?怎么会——”
“医生诊断说是胃出血,怪我前一晚喝了太多的酒,再在那种情境下见到你,一着急就吐了点血,还昏迷了两天——,是不是跟影视剧里的桥段有点像?”
亏他还在笑,灵秀的眼泪化成两条晶莹的小溪。
景中宇这才慌了神,忙不迭地伸手擦着,“我说出来可不是让你这么难受的——,秀,我可是最怕你哭了——”
她少有的几次流泪都是因为心疼他,这一次格外伤心,景中宇紧紧地将她拥在怀里,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后背。
“我这不是没事嘛!”
灵秀贴在他肩头难过地抽噎着,“生病了为什么不多休息几天?真的没事了吗?”
“难道昨晚还不能证明我这健壮的体魄吗?”
他怎么这么擅长破坏气氛?
灵秀羞恼地捶了他一下,继而又继续心疼,“为什么不早说?早知道你病了,我怎么会让你在走廊里待上一天一夜?”
“那是我该受的惩罚,是我活该。”
“说到底也算不得是你的错,你只是不想耽误我罢了。”
“可我已经耽误你了,”景中宇贴着她的发丝,万般庆幸她回到了自己怀中,“遇到了我,你还能再爱上别的男人吗?”
这种话颇有些凡尔赛,但两个人都知道并不是自恋那层意思。
灵秀诚实地摇了摇头,“你不要我,我可能就要单身一辈子了。”
你不要我,就没人要了——当然也不是自卑那层意思。
“我也一样。秀,我真的不能没有你,再也不要离开我了。”
难过又幸福的复杂心绪让灵秀只能牢牢地拥紧他,在他怀里不住点头。
想想也挺奇怪,两个人并没有共同历经生死,也没有多年的日久生情,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在一起吃喝玩乐,最多是一起努力开了家小店,怎么就生死不离、难舍难分了呢?
缘分呢,说不清道不明,总之,妙不可言。
在另一边内部道路上尾随的江澄迟迟看不见两个人从绿化区出来,有点担心地下车寻找,不出意外地又看了一段琼瑶剧。
他家大少爷谈个恋爱,把各类言情剧演了个遍,最终会不会有个完满的结局还不知道,反正戏瘾是过足了。
……
“秀,你觉得文文的栖梧园怎么样?”
再一次行驶在环海公路上,似乎也是栖梧园的同一方向,景中宇心有所指地提起这个话题。
灵秀实话实说,“我很喜欢,虽然我的审美偏爱传统的国风,但不代表我排斥西方的事物,只要是美的就不该论出处。而且我非常喜欢梧桐树,苏南的希望学校门外就是一排梧桐树,放学的孩子都在树下捡叶子拔根儿,就是两个人将树叶的柄交叉,然后用力拉,谁的叶柄断了谁就输了。小时候在蒙北,我们也这么玩,但游戏的叫法不一样,叫‘拔大将’,玩的是杨树叶,要比梧桐叶的手感差一点,毕竟梧桐的叶子更大一些,拿起来更威风。”
她一旦说起儿时的事情,话就变得多了,像是陷进了过去的回忆里,她的小时候一定是很快乐的吧!
“文文有他的城堡,我也有。”
啊对对对,你们都是王子,王子都有城堡。
灵秀心里反向鄙视了一句,表面上还是乐于做一个捧哏,“是嘛,那我们是要在城堡里跨年了?”
“我觉得那里很适合迎接新生的爱情,我们这一次算是浴火重生了吧?”
重生?灵秀其实也认可景中宇早上说的那句“又活了一回”,不过当时他话里有话,她羞于承认罢了。
但浴火就算了吧!当年她从火场里逃出来过,却没有凤凰那般凄美壮丽,还成为了她心上的一道疤。
见她沉默着若有所思,景中宇担心她又回想起艰苦的往事,忙转移了话题,“不光是我和文文的城堡,景家的老宅以及我妈的住所都在那边。”
灵秀的注意力成功被吸引了过去,“这么说,那里是航都最好的地段了?”
“对,好望角的好望角,一个不大的海湾,类似温带海洋性气候,冬天不是很冷,夏天又不会很热,不似航都其他地域阴晴不定。而且那里是恒海最好的观景位置,有最美的梅子坞和玉琴岛,就像仙境一样——”
“都是私家区域呗!”灵秀忍不住插了一句,如果是公共景点,那么好的地方她怎么没有听说过。
景中宇的脖子有一点泛红,“算是吧,只有我们几家人可以进入这个海湾。”
“又心虚了?我又不仇富——你们花钱买了那片地,那就是你们的地盘,谁家会允许外人随意进入啊?”
“当时买地只是象征性地花了一点钱,现在的地价恐怕已经无法估算了。”
也就是等于白拿的一大片地,景中宇对她是真实在,灵秀忍不住捏了捏他握着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