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傻眼了,奔跑中黑马身上动感的肌肉浮动、飞扬的马尾和长长的鬃毛格外耀眼,更加耀眼的是马身上的美人,挺拔前倾的姿态和诱人的曲线,加上飘舞的秀发,这已经不是人了,是神。
有人忍不住鼓起掌来,可惜情绪给的又早了,反转又来了。
一人一马奔至那副装饰架旁,灵秀在奔驰的马背上一个高难度侧身,眨眼间将架子上的弓箭拿在了手上,随即也没见她发出指令,马儿迅捷地调转头回奔过来,同一时间女神英姿飒爽地搭弓上箭,方向直指目瞪口呆的郑希雅。
“妈呀,要杀人啦!”
也不知是谁来了一声破锣嗓子,紧张的气氛瞬间沸腾了顶点,短暂的时间里,工作人员也不知该做些什么,能做些什么,呆得呆,喊得喊,一团散沙,一片混乱……
“不要——”郑希雅也只剩下惊恐地睁大双眼和机械般地喃喃自语。
咻的一声,想不到还是支响箭,戏剧效果拉满。
羽箭应声而至,郑希雅来不及闭眼,脑袋一轻,头上的锅盔刹那间消失,再出现时已被羽箭钉在了身后的木杆上。
妈耶,这是在拍古装剧吗?
在场人已经不知道傻了几次眼了,一切来得太不真实,太过梦幻,太TM吓人了!
别人是傻眼,郑希雅是彻底傻了,连她身下的马儿也有些呆愣,一人一马石化一般一动不动。
灵秀和黑马停在了内门外,她褒奖地拍了拍马脖子,利落地翻身下马。
“郑小姐,你可以去告我杀人未遂,也可以索赔你的锅盔钱,但别直接找我,去找景中宇,他会摆平的。”
想给景中宇一个立功的机会,但恐怕郑希雅不会帮他,面对这么恐怖的情敌,她心服口服,哪还敢继续招惹?
输得更彻底的是,灵秀跟黑马挥手告别后,走进那道内门,郑希雅看见门里的暗处,一个高大的身影自然地将她揽住,一起走向更暗处,然后消失不见。
……
回苏绣馆的路上,景中宇还在为方才的高光桥段大为赞叹地津津乐道,可是江澄的一个电话让他的心情顿时跌落千丈。
“怎么了?”
景中宇握紧拳头又松开,一个深呼吸后才黯然开口,“志强刚刚离开了飞龙队,已经坐上了来航都的飞机——”
“志强要回来了——”灵秀有点兴奋和开心,毕竟又是好久不见了。
“你很想他是不是?”景中宇的语气明显不善。
“是啊,他可是我的亲弟弟。”
一个“亲”字瞬间浇灭了景中宇心里所有不快的火苗。
“幸好是你的亲弟弟,不是英姿的亲哥哥——”
“他俩也未必能成。”
“那还不是因为你?”
吃醋的关联词就是无理取闹,灵秀懒得理会他,拿起电话通知英姿这个好消息。
另一边姐妹俩聊得那个欢快,这一边的景中宇脸上快凝成了冰,他怎么就没有灵秀那般魄力,情敌有什么可怕的?吓死他不就得了?
然并卵,灵秀的题目是一个比傻白甜好不了多少的弱女子,而他的题目却是一个和爱人情深似海的高级特种兵,这分明是小学生课堂测试和科学未解之谜的区别啊!
“有我呢,不用担心!”
灵秀放下电话,侧身过来摸了摸他的俊脸,颇有大丈夫之风。
只要能揭开科学难题,委身做一个小娇娥又何妨?
景中宇稍稍安心地倒在灵秀的肩膀上,糯糯地哼出几个字,“妾身无用,只能依靠夫君了——”
……
在强敌之前还有一个弱兵,灵秀并没有忘记曾有恩于她的那位陈总,跨年夜当天她只是发了讯息说有事请两天假。元旦假期是酒店和旅游行业的黄金三日,她一个刚入职的大堂领班假条都没有就要请假?可是陈总却淡淡回了两个字——可以。
真给面子啊,可灵秀却承不起。
元旦假期刚过,处理完重要级别较高的事情,她必须把这件事的尾巴也妥当收掉。
在微信上与陈总约好见面时间,灵秀准时来到航都君悦酒店的总经理办公室,陈总似乎很忙,足足让她在一边的沙发上等了二十多分钟,才放下手中的文件姗姗坐到她的对面。
这个男人四十出头,典型的霸总模板,当然景中宇那一款是非典型的。
“陈总,对不起,耽误您的时间了。”
“不要紧,我只给你十分钟的时间,说吧!”
敷衍了事的请假根本就是无故旷工,领导生气理所应当,所以面对他的一副冷脸,灵秀坦然接受。
“陈总,我非常感谢您的知遇之恩,给了我这么宝贵的工作机会。但是我能力有限可能无法胜任,所以——”
灵秀从背包中拿出准备好的辞职信放在桌子上。
“你只做了一天就知道无法胜任了?灵秀,不论是朋友间的私交,还是上下级之间的沟通,都贵在坦诚,我要听你说实话。”
灵秀是想开门见山,但总得说两句官话吧!好了,官话说完了,直切主题。
“对不起,是我一时冲动,没有处理好情感问题,就任性地接受了这份工作,是我考虑不周,辜负了您的信任。”
陈总的身体前倾,双手十指交握放在腿上,“那天我给你打电话,是因为听说你交了男朋友,特地向你道贺的,顺便再试图劝你来我这里工作,可你却说你分手了——,现在,是复合了吗?”
灵秀不加犹豫地点了点头,“我从4S店辞职就是要和男友一起创业,可是我们因为一点矛盾闹别扭,也并不是真的分手。但当时冲动之下我就想换个工作,开始新的生活。结果冷静下来之后,我们便和好了——”
“灵秀,”陈总不耐烦地敲了两下桌子,“你不该是这样的人呢!我眼中的你成熟干练,做事认真负责,为人更是果敢正直,怎么会做出这种荒唐的事情呢?”
不愧是高级酒店的总经理,眼光独到,明察秋毫,可不就是这么荒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