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呼啸的风。

徐楠问他，刚刚你看到了什么。

墨光翟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奴化教育。”

“这些孩子从小到大的教育就是，他们是重纯血龙王们的奴仆。”墨光翟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一只手的手肘搁在车窗附近，手被抵着下巴，眼睛看着窗外，“除此之外，他们的生命属于自己。”

“好怪。”徐楠插了下嘴，“既标榜自由，强调个人的独立性，又宣称自身是某个群体的所有物。其他种族教育方式都是这么奇怪的吗？”

“很多种族都有传承记忆的。”张太玄开口为少年解惑，“我们的种子里面其实也有。不过，根据种子品质的不同……”他没有把话说完，但是少年似乎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了，没有再说话，而是专心开着车。

但，张太玄的后半句话，真正想要说的则是：哪怕你没有传承记忆，你的未来也远超我的想象。

但少年没问，他也自然不会多说。

徐楠原本有些火热的心开始逐渐冷却。我还是太弱小了。握着方向盘的手也开始用力。我要变强，以自身为锚点，领悟死亡规则！变强没有捷径。

水晶车的发动机发出咆哮，速度又提升了一个档次。坐在副驾驶的墨光翟不得不放出情绪之力，安抚少年有些陷入暴乱的心。

又不知穿行了多久，他们见到了两座巨大的高塔。

有着墨光翟的遮掩，他们也是有惊无险地在一旁下车，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去观赏着塔身。

每一层塔身都是用某种黑色的石料铸就而成，上面闪烁的精美的暗金色花纹，偶尔会有一处的花纹亮起。自离地大约三百米起，便有着龙不时从中掠出。他们的本体要么生有双翼，为应龙一脉；或是头部长有多分叉的龙角，为角龙和真龙；还有蛟龙与更低级的虺。

五千米开始，便有着种种肉眼不可观测的规则缭绕着塔身，直到塔顶。

“这是炼金的造物。内部还有着专属的空间，龙以及他们的血裔叫这个为‘尼伯龙根’。”墨光翟给三个人科普，“龙族讲究建筑越大、越华丽、越凶狠、越漂亮，威力就越高。”

“一般来讲，千米高的就可以威胁到神王了。这座塔……”四人目测着，徐楠测到一半就放弃了。

“约有万米。”三人不约而同咽了口唾沫。墨光翟则是想着能否将这座塔的控制权抢过来，或者短暂地将一座塔控制住。

不用猜，这两座塔放在这里，就是为了防止祖妖发狂。

每座塔的塔顶，都有着三位九转坐镇。

数量上倒是够了，就是不知道质量上怎么样。

“我有个想法……”

“我有个计划……”

徐楠与墨光翟异口同声，又同时陷入了沉默。

少年有些局促地挠了挠头，墨光翟则是示意他不用紧张，有什么想法大胆说出来。

“咱们能不能用某些法子把我们要杀的那个大家伙给引过来，让塔把他击杀或者重创？”先前墨光翟这是简单告知他他们要杀一个强者。

注意到他们三个人的目光，他急忙开口解释：“他们这么多年没杀，肯定是内部还有些手段留下。比如什么禁制、阵法符文什么的。那如果我们能潜入进去，把那些手段打碎呢？”

“上面的符文，我大概能认出一些，大部分都是与时间静止有关，或者有一定的迟缓功效。是不是就意味着那些叫我们的目标封印起来的手段，也拥有着自己的器灵呢？”

墨光翟眼中有着一丝赞赏，这个少年把他想说的话说了一大半，两位神王没有说话，但也认可他的说法。

“我可以请缨，作为攻破这个封印、把那个大家伙放出来，让两方彼此相斗的先锋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