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三,幽叶兰花一事已过了半月有余。
这期间楚成勋解了大小姐楚湘知的禁足,也准许她出府去玩儿,但嘱咐她不可再像上次一样惹出那么大的乱子。
今日一早楚湘知刚想带着姜无出去,却发现自家府门口张灯结彩,连仪门都给打开了,莫非是有什么王公重臣要来不成?叫了个下人过来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她大哥楚同知马上要回府了。
这楚同知在外游学三载,走时曾立下豪言定要学得一身文武否则无颜回还,如今归来想必是学有所成了。
既然已经打听清楚是她大哥要回来,楚湘知便要带着姜无赶紧离开,这才刚打算要走就看见西边有一大队人浩浩荡荡地往国公府的方向来了。
看清来人之后,楚湘知暗自懊恼。
“唉……糟糕!走不成了……”
为首那人头上戴着一方文生巾,身穿一领月白锦袍,衣襟下摆处皆用金线滚边绣着云纹,腰间佩着一柄长剑,腰里面还束着一条水火丝绦,手持一把象牙混金扇,走起路来四平八稳手中折扇来回轻摇,看着颇有几分气度。
待走近细看,来的这人身高六尺上下,生着一双狭长的眸子,往下看这人一双手极为白嫩,看来平日里保养的极好,连伤疤都不曾有半个。
“几年不见,小妹生的倒是越发的标致了。”
之前的那几分风度并没有维持多久,就随着这句话散了个一干二净。
也不等楚湘知回她,他便轻笑了一声,自顾自的进了府门,临走时还不忘甩下一句话。
“小妹站在这里,是不打算待会儿给为兄接风洗尘么?”
走看来是走不成了,楚湘知叹了口气,带着姜无跟在了后面。
少爷回来了自然是大事,老爷吩咐厨房大排筵席,中午要在花厅设宴为少爷接风洗尘,又传下命令,所有还在府里的死士到时都要过来来见见少主。
酒宴上,楚成勋端坐主位之上,左手边的案几后坐着楚同知,右手边则是楚湘知。
“儿啊,你在外数年不知道可有些什么见闻,同为父说说?”
楚成勋见自己儿子气度不凡,也是感觉自己脸上有光,便有心让他在众人面前显露一番,于是故意如此发问。
楚同知长身而起,走到花厅正中,先对着自己父亲深施一礼,又扫视了一番在场众人,见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的身上,这才满是得意的开口。
“回父亲,孩儿我在外游学三载,不敢说有什么见闻,但也曾跟随过不少名士奇人。”
一听说自己儿子曾跟随名士奇人学习,楚成勋的脸上喜色更浓。
“都是什么名士奇人,我儿细说。”
“我当年刚一出京,便顺汶水南下直抵瓮溪山,瓮溪山上有一古刹名为弘严寺,我在此处遇见了一位奇人,便是寺中方丈,老方丈渡苦禅师如今已双甲年岁,言说我与他有一段缘分,我便同其在寺中修习了一段时间的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