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湘知稳了稳心神后点头道:“那咱们走吧,我心中有数。”
也就一盏茶的时间,两人就到了书房门外,临进门时楚忠仍是嘱咐了楚湘知一句,要她说话时多加注意些。
“爹,您叫我。”楚湘知进门后,反手将门给关了,这才轻挪几步来到了阴沉木条案前站定。
“嗯,不错。”楚成勋面色如常道:“那边有椅子,自己去搬一把过来坐着说。”
他越是这样,楚湘知心中反而越是没底,但也不知自己的爹到底要做什么,也就只好乖乖地去搬了一把椅子。
见楚湘知坐定,楚成勋这才开口道:“为父近日朝政繁忙,有些顾不过来家事,自上次太子来府之后,为父还没见到过你,可是有些冷落了你,也不知你过得是好是坏?”
虽然是些寻常关心话,可听到楚湘知耳朵里却不是个滋味,心里清楚爹是打算兴师问罪,所以此刻坐在那里也是有些浑身不自在。
但既然自己爹问了话,自己便不能不应声,于是只好硬着头皮回道:“托爹您的福,女儿过得一切都好。”
“嗯,好就行。”楚成勋点了点头,而后缓缓起身,随手将桌角的一册卷宗拿了起来。
“可是爹最近过得可是不太好!”
楚成勋翻脸比翻书还要快上三分,猛的将手中卷宗朝着楚湘知劈头盖脸地掷了过去。
“啊!”楚湘知一时躲闪不及,被卷宗给打中了额角,顿时就红肿了一块。
“还好意思喊?”楚成勋此刻脸上已是怒气横生,点指着楚湘知厉声道:“你可知你惹了多大的麻烦!”
楚湘知用手捂着额角,起身后猛地一抬眼盯着她爹道:“不知!”
或许是随了她娘的性子,虽然平日里楚湘知为姜无着急时显得有些柔弱爱哭,但骨子里却有着不同于寻常女子的刚强与执拗。
被楚湘知这么一盯,楚成勋心中猛的一震,实在是太像了,简直是与楚湘知已经过世的娘一模一样。
但这却令楚成勋更为暴怒,随手抓起书案上的书册毛笔砚台就朝着楚湘知砸去,一边砸还一边喝骂着:“我叫你不知!我让你不知!”
楚湘知也不躲闪,就这么硬生生的挨着,只是那一双眼中却好似渐渐失去了温度。
过了好半晌,楚成勋也有些累了,这才停了手。而楚湘知那边却已经不能看了,一身衣衫早已被墨迹脏的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原本梳理整齐的发丝也已凌乱,一头一脸的墨痕甚至让额前的头发已经成了一绺一绺的模样。
楚成勋低着头喘着粗气,仍是怒气不息道:“你可知你这次引来蜜蜂,险些让为父丢了头顶乌纱!这蜜蜂在建宁城中已被百姓传为了异事,为父废了好大力气这才将各种传言给压了下去,好在这些传言还没有传入皇上的耳朵里,要不然皇上要我国公府献宝我们又当如何?”
久久不见楚湘知回话,楚成勋猛地一抬头,却见楚湘知仍是用那副神色盯着自己。
“你给我滚出去!”
楚湘知微微蹲身行了个礼,转身就走。
“这个贱人,死了都不叫我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