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畜生!!!”哈日苏撕心裂肺的大喊一声就要冲上前,却被几个下人死死按住了。
挣脱不得的他,像是疯了一样,朝表情冷淡的吴掌柜崩溃嘶喊:
“有本事你们就杀光我们所有胡人!否则哪怕打到我们柔然只剩一人,他的刀也会挥向你们这些该死的汉人!
在长生天的荫庇下,草原的子民们是不会低头的!早晚有一日我要烧了这破楼!再杀光你们所有人!”
哈日苏气的发抖,汉语不太流利的他,喊到后面便开始用母语呜呜咽咽的咒骂起来。
到了最后他无力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一定会报仇的,为无辜的同胞们报仇!我哈日苏对着神明发誓啊!我与你们汉人不死不休!你们都该死!你们都该死啊!”
崔尧臣一边给李望舒翻译,一边脸色逐渐难看起来。
这种恨到骨子的话从十岁的孩子嘴里说出,实在令人不寒而栗,仇恨的种子已经生根发芽。
“哈日苏,到底怎么回事?”莫罗浑上前一步,拉起了瘫坐在地上哈日苏,试图让他平静下来。
“师父!”
结果哈日苏情绪更加激动,几乎是毫无理智可言,他抓着莫罗浑的袖子跳起来哀声大哭:
“师父,你去杀了他们!杀了那些魔鬼,他们祸害我们柔然的兄弟姐妹啊,师父你快去杀了他们啊...”
“郡主...”就在情况越来越乱时,凉凉在一旁出声了。
“我们走吧。”她脸色发白:“我不想待着这里,我不想待着这里,我们快走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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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宾馆
“他们先是打断了他的手,又给他灌了有毒的丹药...”凉凉被带回礼宾馆后,便给李望舒几人讲起事情经过。
“吃完药后,他不一会就疼的满地打滚。吴掌柜嫌他吵,又叫人把鸦卷的姐姐叫过来,让他姐姐亲手溺死他。”
“然后呢?”李望舒听完感觉心脏发闷,忙追问:“他姐姐怎么可能答应?”
“若是不答应,吴掌柜便要杀了他们最小的妹妹,他们盈客楼很喜欢用这种方式,让胡人乖乖听话。”
凉凉没有落泪,但眼眶发红:
“阿姐将他头按进水里,他怕怀孕的姐姐难办就一点都不挣扎,强撑了很长一会才控制不住的挣扎起来。阿姐受不了便松了手,这样反复了好几次。
到最后,阿姐实在见不得弟弟受这种折磨,就从头上拔了木簪,发了狠刺他喉咙,才给了鸦卷一个痛快...”
“难怪小丫头这么骂我。”秦乐继续转着他的核桃,声音不徐不缓:“哎呦,那眼神,就好像要咬死我一样。”
乌雅娜和哈日苏被带到后院的谒舍休息了,两人受刺激太大,说话有些语无伦次。
李望舒怕两个人做出过激的事情,就不敢叫他们过来。
凉凉在柔然时,对贵人随意虐杀奴隶的暴行司空见惯,勉强还算的上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