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看到他的动作，冷笑得更大声了。他的眼神像一头嗜血的狼，逼近猎物的致命一击：“怎么？不敢回答？你这样的懦夫，还活着干什么？既然这么怕痛苦，为什么不干脆死了呢？”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压抑，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砸在李墨的灵魂深处，“你根本配不上活着！”

李墨的身体僵住了，但他并没有再退后。脚下的寒意似乎激发了某种隐秘的勇气，他慢慢抬起头，直视着少年那双锐利的眼睛。他的呼吸逐渐平稳，尽管手心已经满是冷汗，但他的眼神开始恢复平静。

“是的，我记得。”李墨低沉的声音终于响起，仿佛在这片死寂的幻境中点燃了一丝微弱的光。他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带着隐忍的痛苦，却无比清晰：“每一个细节，我都记得。我记得父亲倒下时的眼神，记得母亲的呼喊，记得妹妹朝我伸出的手。我记得她的声音，她叫着我的名字，让我救她，而我却……我却没有能做到。”

李墨的声音有些颤抖，但他很快稳住了。他深吸一口气，直视着少年，再次开口：“这些记忆一直都在我心里，从未消失。它们像刀一样割着我，让我每一天都感到痛苦，让我无时无刻不想逃离……但是，正因为这些记忆，我才不能死。”

“不能死？”少年嗤笑了一声，眼中满是不屑，“说得倒是冠冕堂皇。别自欺欺人了，你活着不过是因为你不敢面对真正的痛苦。”

“不，”李墨的声音坚定起来，他的目光直直刺向少年，“我活着，是因为我知道，如果我死了，那些牺牲就真的毫无意义了。那些痛苦，才是我活下去的理由。”

少年李墨愣了一下，他的嘴角的笑容微微凝固，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这种变化很快被他隐藏起来，但李墨已经察觉到对方的动摇。他挺直了脊背，站得更稳了一些，仿佛从刚才的对话中找到了一丝支撑自己的力量。

而这场对峙，才刚刚开始。### 初次交锋：过去的自己现身（扩写完整版）

迷雾深处，脚步声由远及近。李墨盯着那个逐渐清晰的身影，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自己——少年时代的他。

他穿着灰旧但整洁的衣服，正是少年李墨最爱的那件短袍，腰间的布带微微摇晃。这一切与过去的记忆如出一辙。然而，那张脸，却冷峻得让李墨感到陌生。少年李墨站在那里，笔直如枪，肩膀微微后扬，眼神锐利如刀。与记忆中那个懵懂、单纯的自己完全不同，这个“他”冷冷地注视着李墨，嘴角挂着一抹冷笑，仿佛在嘲弄他。

少年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带着压迫感：“终于肯来了？”他微微侧头，语调懒散却满是讥讽，“你还挺能拖的，我都快等得不耐烦了。”

李墨没有说话。他的目光紧盯着少年，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他明白，这是幻境。而眼前的“少年”，不过是他内心最黑暗、最不愿面对的那部分，具象化为另一个自己站在他面前。

这个少年，正是他内心深处的痛苦化身——那个贪婪、自私、愚蠢的自己。那个让家人失去生命，让一切美好毁于一旦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