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看归好看，但冰块脸不讨喜啊，赵昀凌整个过程都木着一张脸，跟旁边笑的一脸褶子的王兢行成了鲜明对比。

赵限想，在王兢的眼里，赵昀凌估计就是座漂亮的移动金山。

结束的时候，赵限想走又被王兢拉住了，说要他陪赵昀凌吃饭。

赵限问王兢：“你是不是就想我跟那个什么玲玲在一起，然后拿钱把你这破侦探社塑成金的？”

王兢又笑的满脸褶：“金的倒是不用，豪华点就行。”

赵限撇撇嘴：“老头子，你现在就像是古代要把女儿卖进王府做小妾的黑心老父亲。”

王兢反驳：“瞎说，什么小妾，你是正宫，你就是纯元！”

赵限有点绝望：“老头子啊，少看点奇奇怪怪的电视剧吧。”

说话间赵昀凌过来了，赵限觉得自己身边的空气都冷了几分，赵限立刻收声。

黑心老父亲没有心，所以去饭店的路上赵限被塞进了赵昀凌的车里。

一上车赵限就发现赵昀凌一直在打量他，赵限问：“你看我干嘛？”

赵昀凌开口：“收拾了一下还像个人。”

赵限：“……” 我本来就是个人。

赵限觉得赵昀凌话里话外的似乎也不是很看得上自己，但今天仍旧又出现在他的面前了，赵限绝对不相信今天赵昀凌的出现真的只是出于善心，为了资助他们这个小破侦探社。

赵限好奇问道：“哎，我感觉你也不是很情愿，娃娃亲诶，什么年代了，你个大少爷也得遵从这种东西？”

赵昀凌还是那句话：“这是我爷爷的心愿。”

赵限无言，只想夸一句：那您可真是个孝顺孙子。

到了吃饭的地方，赵限才发现多了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家，一向梗着脖子头抬得比谁都高的赵昀凌突然乖顺起来，走到老人家身边喊了句：“爷爷。”

赵限睁着大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这就是给自己和玲玲定娃娃亲的爷爷？

赵爷爷看见赵限后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一下子拉住赵限的手：“像，像。”

赵限这人有时候有些无厘头，嘴上也没把门，顺嘴就说了句：“大象还是小象？”说完才意识到面前的不是和自己嬉皮笑脸惯了的王兢。

可赵限没预料到的是赵爷爷完全没有生气，只是拉着赵限坐在自己旁边，似乎怎么看也看不够的样子。

赵限从小就没有亲人，唯一亲近一点的就是王兢，不过那时候赵限已经很大了，王兢也不是那种喜欢肢体接触的人，对于长辈这种温柔的亲昵，赵限很陌生甚至有点惶恐。

赵限能感受到拽着自己的手很干燥，满是皱纹，象征着生命力正在慢慢逝去，可赵限可以从拉着自己那满是皱纹的手中能感受到源源不断的热量，赵限没有拽出自己的手，乖乖任由赵爷爷牵着。

赵限想：尊老爱幼我还是懂的。

然后下一秒赵限就听自己尊的老开口喊他：孙媳妇。

赵限的手僵了一下，开始往外拽。。。

然后赵限发现自己拽不动，嘿，老人家手劲还挺大。

赵昀凌微微抬起眸子，冷眼旁观这场无声的博弈。

整个晚宴赵限都处在赵爷爷左一句“孙媳妇”王兢右一句“嫁了吧”的攻击下，赵限看了看自己对面的赵昀凌，正在云淡风轻优雅的喝着鸡汤的，风中凌乱的只有他自己。

侦探社收发室大姐天天抱怨自己被催婚，以前赵限听多了还会不耐烦，但是此时此刻赵限忽然懂了大姐的那份苦了。

赵限脑子里自己好像已经穿着一身红色嫁衣，伏在梳妆台上，哭喊着：女儿不嫁。自己身后王兢穿着一身绫罗绸缎，苦口婆心：“嫁了吧，彩礼都收了。”

赵限被自己脑补的画面恶寒了一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饭局结束的时候，赵爷爷突然喊住了赵限了，将自己手腕上一串佛珠摘下送给了赵限，赵爷爷笑的很慈爱，他对赵限说：“这佛珠跟了我大半辈子，以后送你了。”

赵限有些受宠若惊，而且他可没打算当人家孙媳妇，当即开始推辞。可却还是拗不过老人家。

走的时候还是赵昀凌送赵限回去，赵限问赵昀凌：“你真的一点不在意自己跟谁结婚吗？”

赵昀凌：“起码此刻是不在意的。”

其实这句话也适用于此刻的赵限，他从小就是孤儿，没有感受过完整的家庭是什么感觉，所以他也不急于去组建一个家庭，而且他这工作，说好听是个侦探其实什么活都要干，工资也不高还每天风里来雨里去的，他总觉得自己现在要是找个痴心的小姑娘等于坑了人家。

这时赵昀凌突然又开口：“我只是想要我爷爷开心而已，至于伴侣嘛反正不是我爷爷选就是我父母选，总是轮不到自己选的。我爷爷希望可以在他死前完成和你爷爷的约定，这样他去到地底下的时候才有脸去见你爷爷。”

赵限愣了，这什么意思啊？死之前？赵限完全想不到刚刚中气十足喊自己孙媳妇的老人居然将不久于人世………赵限低头看了看自己握在手里的手串，应当贴身戴了很久，被养的手感很润。

赵昀凌觉得车里有些安静，一转头就发现赵限用一种同情的眼神看着自己。

然后赵昀凌就听赵限似乎狠了狠心开口道：“行吧，那我们就假假的订个婚，也算帮你爷爷了了这个心愿。”

赵昀凌眯了眯眼睛，他总觉得赵限应该误会了什么，但是赵昀凌并不打算说什么，反正达到目的就好了。

赵昀凌开口：“你不会亏的，事成之后你会获得丰厚的离婚补偿。”

赵限其实对物质的欲望并不重，他就觉得能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结果下一秒赵昀凌财大气粗的开口：“我也会按照约定给你们侦探社捐一栋楼。”

赵限：“……” 这个约定是跟谁不言而喻。

不过想着侦探社现在可怜巴巴的破楼，夏天热空调老出问题冬天冷还嗖嗖蹿风，王兢上班都得穿两条秋裤，要是能让大伙全都换个环境办公少吃点苦好像也挺好的。

赵限挠挠头，笑了：老子的初婚这么值钱呢。

小剧场：

赵限：有人第一次见面就追着人要结婚的吗？

赵昀凌：有，但是我没追你。

赵限：...你这样是会没老婆的。

赵昀凌：但是我有钱。

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