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男人没有回答，而是低低地笑着，随后笑声越来越大，在空荡的街道上回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是对的！我才是对的！……奈落，好孩子……你开眼了！……”

奈落终于开口唤他，声音干涩嘶哑：“父亲……”

卡卡西悚然一惊，再去看男人的脸，如果去掉那些胡茬和乱发……果然是宇智波信二。

惊讶之下，他的手松了松，被宇智波信二直接挣脱。

“我就知道我那样是对的！我没错！”

宇智波信二一双大手抓住奈落的肩膀，看向后者的眼神是那样疯狂而热切，就像看着自己最满意的作品。

“他们说我不配当一个宇智波！都看不起我！”

“可是，看呐，我的儿子，是最年轻的二勾玉，比当年的宇智波镜开眼还要早！”

“嘉子，你终于可以瞑目了！嘉子！”

“你看到了吗？我们的付出都是有回报的！……我没错，我没错！……哈哈哈哈哈……”

卡卡西担心地看向奈落。

那张总是微笑着的脸再度染上悲哀的颜色，就那样看着自己几乎已经痴狂的父亲，眼眶里满是泪水。

他哆嗦着唇，只在喉咙深处发出一点哽咽。

好像有一只大手紧紧攥住了卡卡西的心，他只觉得胸口里闷闷地疼，连呼吸都停滞了。

他来不及多想，伸手推开早已被酒精腌坏脑子、掏空身体的宇智波信二，拉着奈落的手大步往前走。

走出这条小路，走出宇智波族地，一直走到旗木家的家门口。

卡卡西停下，头也不回地叫了一声自己已经喊过无数遍的名字。

“奈落。”

“……嗯？”

应答声带着一点微不可察的颤，他当然听到了。

卡卡西转过身抱着奈落，把他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上。

“想哭就哭吧，这次我不会说你是爱哭鬼了。”

“……”

他感觉到奈落的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袖，明明没有发出声音，肩膀上却渐渐出现一片潮湿的触感。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猛地转身跑去推开院门，做作地仰着头大声抱怨：“你们族长真的话好多，我肚子都饿了！”

奈落走到他旁边，眼尾有点红，但表情已经恢复成往常那样温和的笑容：“我也好饿……晚饭吃乌冬面怎么样？”

“嘛，就这么做吧。”

他推开家门，两个人一起走进去。

随着轻轻的关门声，一切烦恼都被斩断在外。

原本黑漆漆的窗户亮起暖色的光，在黑夜中一闪一闪，仿佛地上长出的星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