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拿过热水瓶,魏境渊倒了一杯水放陶秋意面前,将热水瓶放回原位,他又坐下来端起自己那杯水,继续喝着。
随手搁下锁座,陶秋意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温热的药茶流过喉咙,留下一片清凉。
这是她特意调配的药茶,应对屋子里壁炉导致空气干燥的。
“只破坏了这一间屋子的锁。”陶秋意抬头看着魏境渊,问道:“你说他们是觉得东西都放在这间屋子里,还是随机挑了这间屋子的锁破坏?”
沉默一阵,魏境渊才缓缓开口,“我觉得她们应该只是想趁我们都不在家的时候,进来找东西。”
“找他们失窃的钱和票?”如果真是这样,陶秋意只能说,李红英婆媳这几十年算白活了。
天真的可以。
“她们笃定钱和票是我们偷的,自然要想尽办法找到证据,然后……”后面的话,魏境渊没说出口,脸上神色越发淡漠。
“然后把我们都送进公安局,这屋子就归她们了。”陶秋意把他没说完的话补上,说完她自己先笑出声来。
笑着笑着,这个人趴桌子上笑。
真是太好笑了,陶秋意第一次碰上心思如此简单,又如此恶毒的人。
看她笑得都趴桌子上,乱没形象的,魏境渊无可奈何的叹息一声,咬牙问:“真这么好笑?”
“好笑啊。”陶秋意点头,又笑了一会儿才忍住,偏头盯着魏境渊打量一阵,问:“你奶奶这些年都白活了?想法这么简单。”
“我拿了她们的钱和票,不带出去花掉,还放在屋里等着她们来搜。那我偷她们的钱和票做什么,把自己坑进公安局么?”
魏境渊不语,主要不知道怎么接她这话。
他接不接话无所谓,陶秋意懒懒的趴在桌子上,又问:“你大伯和三叔看起来不像傻子,怎么也由着你奶奶闹?”
想了想,魏境渊回答说:“大概是因为奶奶每次闹过以后,得到好处的都是他们两家。”
“原来是有好处拿,难怪他们由着你奶奶闹了。”陶秋意了然的点头,“要是能得到好处,我也任由你奶奶闹。”
等等,好处,陶秋意忽然想到什么,她倏然坐直身体,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锁座,看了看,明白了,明白了。
“看看吧。”把锁座推到魏境渊面前,陶秋意又懒散的趴回桌子上,像没有骨头似的。
拿起锁座,魏境渊主要看锁孔处。
“这断在里面的金属是钥匙。”魏境渊不是问,而是肯定。
当兵时他见过各种锁和钥匙,可以肯定断在锁孔里的是钥匙。
“是钥匙。”陶秋意饶有兴致的笑了笑,“只是我比较好奇的是,她们怎么确定这把钥匙能打开这把锁?”
“还有,钥匙是谁给她们的?她们不是小孩,不可能随便拿把钥匙就来开锁,必定是有人告诉她们,这把钥匙能打开锁。”
不知道想到什么,魏境渊神色倏然变的很难看。
“这么说的话,她们就不只是冲着找到自己被偷的钱和票,及你手里的一千多块钱来的。”魏境渊沉声说道。
不是冲着钱财来的,还能是冲着什么来的?陶秋意和魏境渊对视一眼,两人都想到了另一件事。
温队长说过的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