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柳坐在她旁边，身后躺着萧月儿。

火堆上架着锅（不是姜晚的大黑锅，是另一个小陶锅）。

姜晚手中捏着一条不过一指长的银色小鱼在收拾。

洞府内，一片岁月静好的模样。

“林辰……那个处理好了？”

柳柳打破了山洞里的平静。

姜晚给鱼刮鳞的手顿了顿，语气平静的好像已经僵硬的尸体。

“没有。不管怎么处理，都会留下痕迹。只要被人发现他死了，那么没有参与围攻的人，就都有嫌疑。只有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才是最优解。”

“那你就一直带着？”

姜晚艰难的点头，“带着安全些。而且我总觉得带回去给师父看看，或许有用。”

柳柳对着姜晚拱拱手：“你狠。”

“怎么就狠了呢？”

姜晚转过头，把紧绷的脸凑到柳柳眼前。

“你看看我，看到我的害怕了吗？”

柳柳这才发现，姜晚平静的有些过分了，试探着问：“要不给我？”

姜晚摇头：“算了，你不也是第一次出门历练？说得好像你干过这种事一样。总之要有一个人扛住，我都已经做了，就不用再坑你了。”

柳柳一愣，沉默着点头。

“那山洞里，你怎么处理的？”

“你不是背着萧月儿先走的吗？我收了林辰，和玉佩的碎片。在山洞卷了风，整个扰乱了一下。那些人发现了那里，第一眼没有明显痕迹，肯定直接冲进去。人多手杂，就算剩下一点细微痕迹，估计也能彻底掩盖了。”

姜晚说到，洞中再次安静了下来。

柳柳想要说些什么让姜晚不要乱想，张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人是她杀的，姜晚本不至于如此。

可是尸体被姜晚带在身边，对于初次下山的人来说，确实是很大的心理障碍了。

柳柳正发愁，就感觉到身后似乎有些动静。

是萧月儿醒了。

柳柳松了口气，这下不用发愁怎么转移姜晚的注意力了。

萧月儿慢慢睁开眼，嘴唇动了动，声音微不可察。

依然是之前那三个字：“多读书。”

姜晚这才恢复了些活人气，看着萧月儿。

“我知道了，是你，安心睡吧。睡醒了就可以喝鱼汤了。”

想了想，又拿出来一颗丹药递到萧月儿嘴边，喂她吃下。

萧月儿这才放松了神色，头一歪又昏睡了过去。

“你们这是打的什么哑迷？”

“之前不是跟你说，为了防止出意外，醒来的是那元神，我和萧月儿定了暗号吗？”

柳柳点头：“你不是说，为了是那元神夺舍成功，靠萧月儿的记忆骗我们？那你现在怎么知道她不是骗我们的？”

“我和萧月儿根本没有说暗号啊。”

姜晚逐渐放松下来，“我们只说，她醒来就要说一件，我一定会知道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她会说这个。”

“那你怎么确定呢？”

“读书这事儿，你觉得，修士热爱吗？在意吗？”

柳柳想了想，摇了摇头：“都是用玉简的，书是很不常见的。”

“在我们认识萧月儿以后，读书是讨论最多的吗？是我们经历中最引人注目的吗？”

柳柳再次摇头。

“所以，元神夺舍，得到的记忆本就细节不全，只能得到情绪波动最大的记忆碎片。那你觉得，那元神注意到这个细节的可能性高吗？”

柳柳这才恍然大悟。

“可是，为什么是读书呢？”

“你忘了咱们刚离开江城，在灵舟上说的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