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莫慌,可以不用截肢。”
这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在场的每一个人耳中,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陈继缓缓走来,他面色有些苍白,步履却稳健,眼神清亮。
年轻妇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她急切地望向陈继,声音颤抖着问道:“大夫,您……您说的是真的吗?真的可以不用截肢?”
丫头也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陈继,小脸上满是期盼。
贺英柏见到是他,眉头微蹙,眸底带着一丝疑惑和探究。
他知道陈公子生活的那个地方,在医术这方面有着现在他们无法比拟的优势。
可眼下这妇人的情况,截肢已是最好的选择,他又能有什么办法?
“陈公子,你有办法?”贺英柏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陈继点了点头,走到病床前,仔细查看年轻妇人的腿伤。
伤口处已经溃烂,青紫色的皮肤下,隐约可见白色的骨头,散发着阵阵恶臭。
“伤口感染严重,已经伤及了骨头,若是不及时处理,后果不堪设想。”陈继一边查看,一边说道,“不过,也并非完全没有办法。”
“你这后生,莫要胡言乱语!”一个年纪稍长的大夫忍不住开口了。
他须发皆白,面色严肃,语气中带着一丝质疑和不满,“老夫行医数十载,从未听说过如此严重的伤势还能保住腿的,你莫要为了安慰病人,就信口开河,耽误了病情!”
这位老者是这医棚里除了贺英柏外最有资历的大夫,名叫李长海。
他行医多年,见过的疑难杂症不计其数。
可像这妇人这般严重的伤势,除了截肢,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陈继之前在医棚帮忙,大家都默认是贺英柏身边的药童。
一个小小药童,居然站出来质疑贺大夫和在场的几位经验十足的大夫,简直是狂妄。
“这伤口已经溃烂至此,毒素早已侵入骨髓,不截肢,难道等着毒气攻心吗?”李长海语气严厉,面色阴沉得像是要滴出水来,“你年纪轻轻,懂什么?别在这里信口开河,耽误了病人的病情!”
“就是啊,这位小哥,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另一个大夫也附和道,“这伤势,我们这么多人都束手无策,你一个年轻人,又能有什么办法?”
“小哥,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是这人命关天的事情,可不能儿戏啊!”
“贺大夫,您可别听他胡说,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啊!”
“这伤口都烂成这样了,不截肢,难道还能长出新肉来不成?”
周围的大夫们也纷纷开口,七嘴八舌地劝说着陈继,言语之中,尽是不信任和质疑。
在他们看来,陈继不过是一个年轻的药童,根本不可能有什么高明的医术。
“《黄帝内经》有云:‘上工治未病,中工治已病,下工治末病。’诸位前辈都是经验丰富的大夫,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陈继不慌不忙地说道,声音朗朗,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这伤势虽然严重,但还未到‘末病’的地步,为何不能一试?”
“哼,你倒是会引经据典!”李长海冷哼一声,面色更加阴沉,“可你说的轻巧,这伤势已经深入骨髓,腐肉遍布,如何治?难道你还能让这腐肉重新长好不成?”
“李老说的没错,这伤势,除非是华佗在世,否则根本不可能保住这条腿!”另一个大夫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