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前边的椭圆形实木茶几上放着纸巾盒。
舒意把手机撂到茶几上,蹭蹭蹭抽了两张 纸巾 ,低头去吸裙摆上的残余酒液。
这做法其实挺蠢的,她原本就应该回去换一件,可刚才嘴上不饶人,已经把拒绝的话说出口,她现在也只能进行这些无谓的行为。
宋时冕穿着白衬衫,他整条胳膊全湿了,比舒意还惨,白衬衫湿答答黏在胳膊上,肌肉块的纹理分外明显。
白袖子上红的绿的各种颜色的鸡尾酒交织在一起,造就了一幅波谲云诡的画面。
舒意垂眸,不耐烦地用纸巾一下下擦拭裙摆,眼睛猝不可及的落在他垂下的胳膊上。
她手上的动作在那个刹那间停了一下。
他的袖口边缘有酒液汇聚成圆珠,无声地滚落在地板上。
他仿佛忘了似的,还没有来得及处理自己。
比起她,此刻可能是他更为狼狈。
她收回视线,继续用纸巾擦拭。
舒意低着头,从宋时冕的角度只能看到她的头顶。
她手上的动作虽烦躁,但仍在不断进行。
视线里只有她的头顶,这仿佛是一种无声地抗争。
宋时冕叹了口气 ,知道她大概可能不会听他的,还是试着劝:“没用的,舒意。”
“你别和我置气。”
舒意把用掉的废弃纸巾丢进脚边的垃圾桶里,侧目 ,自进休息室以来第一次看他。
“我和你置气?你真看的起你自己。”
宋时冕无奈,“你不和我置气说话用得着这么夹枪带棒?”
“我说话本来就这样,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她不是这样的。
这明显是被情绪支配下的口不择言。
“舒意,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气,我现在这样跟你说可能很苍白,但我和苏莉清之间什么都没有。”
“绝对没有超出任何合作范围之内逾矩的接触。”
舒意没有丝毫被安慰到,她不耐烦地呵了一声。
这一点,舒意如果想知道的话,她大可以自己去查我,宋时冕怎么就是不懂呢。
“舒意,今天结束后我们聊聊好吗,道歉也好,你要和我对峙也罢,事情总归要摆到明面上再去谈。”
“我已经跟你说过,我们没什么好谈。随便你在外边怎么来,你也没必要顾及我的感受。”
“而且,如果你要问的话,那我告诉你。”
她抬头,牢牢看着他的眼睛:“我根本一点都不在意,你的行为、做法、举动,对我来说甚至不如被蚊子叮了一下。”
“我昨天晚上可能过激了,但你千万不要多想,毕竟人对自己范围内的东西总是有一种奇怪的占有欲,但是现在我想通了。”
她一字一顿:“我现在的感受,仅仅是不痛不痒而已!”
这怎么可能是不痛不痒的表现?
为什么她永远不肯坦白地面对自己的内心?
宋时冕声调不自觉抬高了点儿:“舒意,你不如好好想想清楚,为什么我只是送了一条披肩而已,你到底为什么这么生气?”
“你对我发火的点在哪里,你自己究竟能搞的得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