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余灰有些懵了，叶塔侧过头，看向他的眼睛，余灰道：“好，不过说实话，有些我都不记得了。”

“颜可她真的......没有亲人了吗？”

余灰摇摇头，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如果说有唯一的亲人，那应该是她的爸爸吧，不过她一直不想认这个父亲，因为当初是他出轨和家暴使她母亲蒙羞，虽说她妈妈是因为白血病而去世的，但多少和离婚的事有点关系。”

“颜可以前很开朗，很活泼，就像你一样。但是在得知母亲去世的消息后，渐渐变了一个人，不爱说话，不爱与人交谈，总是一个人发呆，在客厅弹着钢琴。在外婆去世之后更是如此，就连我，都很少跟她有过交流了。”

“在外婆去世后，由于没有监护人，就和父亲离开了风易市，我妈妈想认她来我们家，可是他父亲不同意。之后她便和父亲还有继母一家人一起住了，但是感觉继母对她不好，我问她她也不愿意说，害......”

余灰说话声音渐渐变小，最后也摇摇头，不再言语。他看向叶塔，竟发现她瞳孔闪烁，睫毛微微颤抖，眼角竟滑下一滴泪来。

“叶塔，你怎么哭了，别这样......”余灰忙拿出一包纸给叶塔擦眼泪，叶塔摆摆手，用衣角拭去，说道：“我没事，只是感觉颜可真的......太可怜了，我以为这种事情，只会在电视里面看得到。”

余灰点了点头，续道：“不过我感觉，现在她正在慢慢改变，不像刚来的时候那样冷若冰霜了，也许是你，或许是竹一辰还有大家，慢慢地改变了她。”

“我吗？”叶塔懵懵的指着自己，余灰笑说：“你这样一个来事精，什么事都上掺上一脚，不管能不能帮上忙，颜可最怕的就是你这种性格。还有竹一辰，竹一辰虽然爱调皮捣蛋，但本性不坏，他做颜可同桌，颜可想不讲话都难。我想，也正是有你们这些单纯善良的朋友在身边，她才能走得出来。”

“嗯。”叶塔听他夸赞自己，心里欢喜无限，忽然眉头一皱，说道：“什么叫来事精？我怎么来事了，我难道在你眼里就这么烦吗？！”

“不......不是，叶塔，我是比喻啊！”余灰跳起身来，叶塔踢脚就踹，咚的一下踢到余灰屁股。

“嗷。”余灰扶着屁股踉跄走了两步，叶塔一惊，忙上前扶他。“怎么了，我去，我不会踢到你......尾骨了吧？”

余灰弯着腰不吭声，叶塔心下更急，拍着他的背，低下头问道：“你说话呀，是不是很疼啊？余灰......”

“咯吱！”余灰伸手在叶塔腋下挠了两下，跳到一旁，惹得叶塔忙缩回手。她见余灰嬉皮笑脸的模样，知道他是装病，没好气的说：“哼，我还以为你受伤了呢，原来又是装的。”

“没受伤不是更好嘛，难不成你还想踢死自己亲老公呀。”

“少贫嘴。”叶塔小脸一翘，暗里却是如蜜灌心。余灰过去拉她的手，要继续散步，叶塔走了两步却感觉脚力不支，仍有些胀痛。

“等等，我还是有些......疼。”

“这样啊。”余灰挠挠后脑勺，忽然在她面前背过身蹲下。

“我背你吧。”

“但是还有好远欸，你不会......”叶塔担心他背不动自己，余灰却又要站起身：“算了，每次都这样，不背你了。”

“喂喂——小心......”余灰正要起身，背上却忽然压下一个沉甸甸的物体，糯糯软软的，伴着一股沁人的香气。“我来啦！”叶塔双手环着余灰的脖颈，柔软的发丝抚摸着余灰的脸蛋，挠得他痒痒的。

“叶塔，你该减肥啦，好沉啊。”

“我才不肥呢！102......好吧，我减肥，那也是等我脚好了再减。”

两人亲密无间地打起趣来，叶塔忽然道：“对了余灰，忘记和你说了，上次那几个女生，都来和我道歉了。”

“是吗，那就好，她们怎么说的？”

叶塔把那天的事复述了一遍，说道：“感觉她们都挺有诚意的，我就原谅她们了，毕竟是有人在背后指使。”

“叶塔，你就是太善良了，如果换作别人，哪有这么容易原谅她们。”

叶塔道：“不碍事的，大家讲清楚就好了，感觉我也打了她们好几下......哎呀都过去了，没事了就好。既然对方都已经道歉了，就没有什么好纠缠的了。”

余灰欣慰地笑了笑，心中的石头终于放下。其实在几天前，余灰拿着聊天记录和截屏找到那几个女生，让她们去和叶塔道歉。起初她们还有些不情愿，余灰便威逼利诱，说这件事情很大，叶塔因为她们脚受伤，如果报警的话完全能以构成故意伤害罪将她们拘捕，此后就会留下案底。她们被余灰一番话吓得不轻，忙在傍晚的时候去和叶塔道歉了，并发誓再也不骚扰叶塔。

余灰现在想来也有些可笑，双方都未满16周岁，至少要造成轻伤以上的伤情才能构成故意伤害罪。叶塔只是脚崴，甚至连轻微伤都算不上，如果报警的话最多也是批评教育。虽然确实可以凭借家里的关系找家熟医院将伤情开的重些，索要赔偿费，但必然会让双方父母和老师知晓，最后肯定要究其原因，到时两人都会难堪。余灰和叶塔不想将事情闹大，上次篮球馆事件才让父亲生气，这次再出事的话他实在不好开口。所以他才出此下策，故意欺负她们“法盲”，骗她们要报警立案，不过也好，她们和叶塔道歉了就行，至少叶塔心里也好受些。

“余灰，你放我下来吧，我不疼了。”叶塔拍拍余灰的背，在他耳畔说道。

“你脚疼，你没好。”余灰不肯放她下来，仍然继续往前走。叶塔道：“哎呀，犯什么倔，快放我下来啦。”余灰却跟没听见一样，甚至加快了脚步。

“抓紧喽，开氮气！”

“哇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慢点，喂......”

周一一早，叶塔拿着花洒给走廊的花儿浇水，苏栩岚背着书包经过，吹了一口哨。

“叶塔，还当保洁阿姨呢。”

“对呀，你要不要帮我？”

叶塔示威地舞了舞拳头，满脸慈祥的笑，苏栩岚眉毛颤了一下，一拐就进班里去了。没过多久就打铃了，吴梓在台上带读，余灰在底下收语文作业。

“余灰，你怎么把我删了呀？”

余灰在桌上整理着作业，忽然听见一个略带嗲气的声音，他抬起眉，见柳思妍站在身前，一副生气的小脸，撅着嘴看他。

“喏，我昨晚还想找你问作业的，一发过去就是感叹号，咋回事呀？”

“不好意思，我可能手误了，回去就加你。”

余灰尴尬的摸摸后脑勺，柳思妍松了一口气，说道：“那就好，我还以为我哪里惹你生气了呢，没事就好哈哈哈哈哈哈哈。”

“嗯。”余灰笑着点点头，抱着作业本出去，刚出门就跌了一个踉跄，往前冲了两步，稳住作业。

“叶塔，你又拌我！”

叶塔拿着花洒，脸撇到一边，心不在焉地说道：“没有呀，明明是你心不在焉，想着别的女生，才不小心踩到我脚的呀。”

叶塔哼着歌回到班上，余灰看了她的背影，嘟囔道：“真是的，这家伙，又在吃什么醋呐......”

下午照常培优课和体育训练，临近冬至，天气自是严寒，这几天都只有三四度，中午有太阳还好些，太阳下山后便迅速降温，冷得同学们直打颤。

“竹一辰，你跑得比较快，带着班上男同学一起跑，知道吗？把大家的成绩都带上去，还有薛芮琦，你也是，把女生都带动起来。”

老顾在他俩面前做思想工作，竹一辰自信满满地拍拍胸脯，爽声道：“老顾，交给我吧！我保证每个人都满分！”从小到大都被别人说拖后腿的竹一辰开心极了，终于有一次能当头马的机会，虽然学习上不行，但体育上他肯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跑完一千和八百后，大家就去练别的项目，女生们大多去练排球和仰卧起坐，男生们去立定跳远和跳绳。

“沃！”张皓一下蹦到两条跑道的位置，大概两米五左右，“怎么样，满分了吧？”他得意的张开双臂，挑挑眉。吴天豪也跳了一下，也差不多两米五，他俩练短跑的，大腿力量发达，跳的远些。郭兆庆羡慕地道：“我去，你俩差不多都能满分了，就选跳远和跳绳，加上一千米。”

“跳绳不一定，有时候运气不好拌个两下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