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煞宗是个臭名昭着的门派,专门替权贵干一些伤天害理的勾当,门派中的许多杀手,都是从乞讨的小乞丐中选一些身体强壮的,带回门派加以培养,往往一百多个孩子,最后剩下的十不存一。
他本来是没有被选中的,恰巧血煞宗的血厉长老要培养药人,年龄要求还非常严格,需要的人数更是让那些人头痛,他就这样被放在了那群小乞丐里滥竽充数。
抓回来的人都被关在一个山洞里,他们每天都会被泡在不同的药液中,那些药液药性十分强劲,他的皮肤、骨骼、五脏六腑都像被烈焰焚烧,他死死咬住牙关,扛住一波又一波的疼痛,山洞中每天都有人死去,死了的人就会被拖出去,山洞里的人越来越少。
而最难过的一关,便是每月都要服下血厉亲制的药丸,等药效发作,身上的每寸肌肤都像是被人用刀捥去,每一寸骨骼都像是被人用锤子敲碎,就这样整整熬了三年,山洞里早就只剩下他一个人,血厉看他的眼神越来越炽热,他隐隐感觉到不妙。
在这个山洞待了三年,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这个山洞的构造,早在两年前他就偷偷藏了几片打碎的碗片,趁无人注意的时候偷偷挖洞。
一开始他小心的躲避着山洞里的其他人,偷偷掩藏那个浅浅的洞,慢慢的山洞里的人越来越少,他挖的洞也越来越深,他小心的用稻草掩盖住那个洞,直到山洞里只剩下他一人。
此后,只要没人来,他都会不停的挖洞,每天睡眠的时间都极少,终于皇天不负苦心,山洞终于被他挖通了,洞口很小,只能容纳他这么大小的人通过。
他不敢轻举妄动,小心的蛰伏下来,等待一个时机,终于有一天,血厉看向他的眼神亮的惊人,恨不得立马将他吞吃入腹。
血厉拿出匕首用力的划破他的手腕,将伤口凑近他的嘴唇,用力的吮吸着他的血液,脸上呈现出痴迷的状态,良久他才依依不舍的移开嘴唇,疯狂的大笑起来,“哈哈哈,成了,我成了。”
他小心的给他包扎好伤口,舍不得浪费一滴血液,口中喃喃自语道,“明天,等到明天就可以炼丹了。”
等血厉走后,他知道他等的那个时机终于到来了,果不其然,他听到守在洞口的人跟同伴交流,血厉今日高兴,正独自一人在房中饮酒,还大方的赏了他们许多好东西。
他小心的移开稻草,钻进洞中,再将洞口用稻草遮住,他小心翼翼的往外面爬去。终于爬出了洞口,外面的天色早已黯淡下来,只有远处有星星点点的火把光亮。
他摸黑前行,小心的避开巡逻之人,他不知道前行的方向,只能赌一把,赌赢了就能逃出生天,赌输了他则万劫不复。
他如同惊弓之鸟,战战兢兢的向前摸索,不知过了多久,他走到了一个水潭前,他实在渴的厉害,忍不住趴下身子喝了几口潭水。
“你是谁?”一个少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迅速的爬起来,像一只野兽般摆出了攻击的姿势。
这时,他才看清身后的少年和他一般的年岁,脸上戴着面具,头发整齐的束在脑后,一身黑衣很是利索,不像他,在洞中待了三年,早已经如野人一般。
少年看着他防备的姿势,默默后退了两步,“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看着那少年离他远了些,他心中放松了一些,但还是警惕的看着他。
少年又往后退了两步,这才说道,“你不要乱走,这附近有许多机关,一不小心就会伤到你。”
他心中微微一动,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少年,见他没有恶意,慢慢的降低了心中的防备。他用干涸沙哑的嗓音问道,“你是谁?你知道怎么能逃出去吗?”
少年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我叫慕九辞,是这里的杀手,这里只有唯一的一个出口,那里有很多人把守,你是出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