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子弟们顿时噤若寒蝉,不敢辩驳。南宫辰见他们如此怂包,也不屑再搭理他们,大手一挥说道,“今日暂且饶过你们,还不快滚!”众人如获大赦,灰溜溜地划船离开了。
南宫辰这才转过身来,对着周泽等人微微拱手,“方才惊到诸位兄台了,本皇子也是看不惯这些人的行径。”
周泽忙回礼,“多谢殿下解围。”
南宫辰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陆朝歌身上,“这位兄台倒是面熟得很,不知是哪家公子?”
陆朝歌心里一惊,他不会认出她来了吧,正想硬着头皮回答,就被周泽挡在了身后,“殿下见谅,这是舍弟,他比较胆小,甚少外出,殿下应该是认错人了。”
南宫辰眉毛一挑,胆小?她可是他见过的最为胆大的女子了,既然她不想让自己认出,他还是装作不认识吧,“本皇子观诸位都是性情高洁的有识之士,恰巧今日本皇子约了许多清流名士在此相聚,不如诸位上船一叙,互相切磋一下。”
宋砚书等人听八皇子盛情相邀,脸上都流露出喜色,若是自己的才能被八皇子看中,岂不是能一步登天,像他们这样的寒门子弟,若无人举荐,将很难入仕。
周泽看大家意动,心里却多了几分担忧。他知道陆朝歌身份特殊,万一在船上出了差错,那便是万劫不复。
可众人都想去,他若阻拦太过突兀。正在犹豫间,陆朝歌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无妨,于是众人跟着南宫辰上了船。
船内布置奢华,美酒佳肴罗列。南宫辰坐在主位,笑着招呼众人入座。交谈之间,南宫辰看似不经意地总是看向陆朝歌。
陆朝歌胸有丘壑,并不惧此等场合,她也想瞧瞧南诏的这些清流名士有何本事,她吃着糕点,时不时的跟楚肖交谈两句,楚肖倒是怡然自得,喝着美酒,看着歌舞,全无紧张之感。
那些清流名士一个个吟诗作赋,探讨时政,品评朝廷官员。突然有一名士朱藩提到了二皇子南宫烨,“前些时日,听闻二皇子向陛下检举镇国府通敌叛国,陛下命御林军统领林龚前去查抄,结果只在镇国府搜出了一封遗书,里面全是忠君爱国的谆谆教导,二皇子则是自食恶果,被陛下禁足。”
另一名士皇甫宇开口道,“镇国府世代镇守北凉关,家中男儿大多都是马革裹尸,现在也只剩唯一一个男丁,镇国府与北凉皇室有血海深仇,怎会通敌叛国,二皇子分明是栽赃陷害,镇国府怕是早有防备吧。”
也有名士开口道,“无风不起浪,空穴不来风,既有此传言,理应慎重对待,二皇子此举也是为南诏着想,况且他也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倒也不必揪着不放。”
陆朝歌看了他一眼,记住了此人的相貌,她需得派人查一查,看此人是否为二皇子效力。
南宫辰也打量了此人一眼,心中微微一动,随即他便开口道,“诸位所说皆有道理,镇国府世代忠君爱国,实乃忠勇之家,必不会行叛国之举,二哥可能也是受奸人蒙蔽,才行此错事。父皇常言,朝中诸臣皆是忠君爱国之士,经常为国举贤纳仕,正因如此,南诏才有了如今的繁荣昌盛。”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称是,然宋砚书起身说道,“我南诏国如今虽然强盛,然朝堂之上大多是世家子弟,亦或是世家门客,以至于朝政风气渐趋浮华,国事决策常被私利所左右。
此等局面,实乃国家之隐忧。世家势力盘根错节,其子弟与门客虽多才俊之士,然亦不乏庸碌无能、贪图享乐之辈。他们占据高位,往往只关注家族利益,而忽视国家大局与百姓疾苦。长此以往,国家之根基必将动摇,盛世之景恐难长久维持。”
宋砚书此话一出,船上顿时鸦雀无声,随即又满堂哗然,李文远,刘子轩则一脸焦急的看向他,今日之言若传到世家耳中,他将永无出头之日,甚至家中之人都会受到威胁。
南宫辰和陆朝歌的眼中却满是赞许,此人乃大才,而周泽则有种惺惺相惜之感,宋砚书的想法和他不谋而合。
正在此时,一名侍从匆匆走来,在南宫辰耳边低语了几句,南宫辰面色微变,随后便开口道,“时辰不早了,今日就到此结束吧。”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陆朝歌见状正欲以镇国府的名号招揽宋砚书,就见南宫辰的侍从向他走去,而后宋砚书就跟他离开了,李文远和刘子轩则是满脸的羡慕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