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反应。两秒后，哐铛！院里子好像有盆子之类的东西掉地上了。片刻，脚步声又响起。不过比刚才凌乱了不少。

听起来就像是在原地打转。

“马上，游哥。哎呀！”涂芳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急促，又渐渐变小，感觉好像是走远了，“我梳子呢...”

“别梳了，你爸沉得紧，先让他进屋躺着。”陈游大声喊道。

拖鞋声音由远及近。

“吱嘎~”

锈迹斑斑的铁门轻轻打开，涂芳露了半个身子在门边，只朝外看了一眼，视线就定在了陈游的脸上，轻呼道：“游哥！真...真的是你！”

陈游笑着点了点头，上下打量着涂芳。

普通的碎花睡衣长裙，乌黑油亮的头发没有扎辫子，自然的垂在胸前。可能是没有梳，略微有点杂乱。

模样跟几年前没有区别，只是眉眼之间又多了一丝女人味。

“你爸还真沉。”陈游笑了笑，扫了一眼院内，“来搭把手。诶，就你一个人在家？”

涂芳看了看门外，发现只有他们俩人回来，伸手搀着老涂的另一只胳膊，笑道：“嗯，我妈去四姨婆家了，游哥，进来说话。”

铁门合上，两人合力将老涂扶到里屋的床上躺下，退出去，轻轻掩上了门。

涂芳转过头，伸手扯了扯陈游的衣服，朝堂屋那边努了努嘴。

跟自己预想中的不太一样。两人几年后再相见，这种感觉既生疏又熟悉。

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曾经记忆中的青涩少女，变成了绽放在晨露中的鲜花，明媚娇艳，等待着有缘人采摘。

刚才涂芳巧笑嫣然，不经意轻扯自己的衣服，又拨响了心里曾经熟悉的旋律。

“游哥，我们是不是快四年没见了？”

走到堂屋门口，涂芳转过身，望着陈游的脸，笑着问道。

“差不多，上次还是几年前王叔过生日的时候。”陈游点了点头，“那天你还是小厨娘。”

“亏你还记得。”涂芳笑意更浓，搙了搙搭在胸前的头发，甩到了肩后，“我还说等饭吃完了找你聊天。结果你已经走了。”

陈游一脸笑意，望着她上的动作：“怎么，现在不梳辫子了？”

“游哥，我都快要22了。”涂芳嗔道，“哎呀，光顾着说话，我连水都没给你倒一杯！”

“不用那么麻烦。我知道你家有自来水井。”陈游大叔朝院子里走去，“现在还能打得出水吗？”

涂芳快步跟了上来，开心道：“可以，我前两天还用过。这里，用这个。”

陈游顺手接过瓜瓢，从旁边的盆子里舀了点引水渗进去。

吭哧~吭哧，没几下，果然还有地下水出来。

“游哥，这么熟练？这些你都还记得。”涂芳蹲在水盆边，手指拨弄着水面，泛起阵阵涟漪。

陈游用瓢接了一些水，顿顿顿喝了个精光，抹了抹嘴：“那是，很多东西记住了，就不会忘。”

涂芳突然抬起头，眼里闪过一阵喜意：“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