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将所有的鲜血偿还。
闽中崔氏这四个字,几乎深刻在他的心脏之上,在那寂静的雪夜之中,他的每一次呼吸,血液的每一次翻涌都是因为这四个字。
他要杀光闽中崔氏,也要叫他们尝尝这样刻进骨子里面的悲绝。
让他们血债血偿。
柳书珩的牙槽相抵,长时间使用灵力的后遗症侵蚀着他。
但他察觉了身后的灵力波动,他要被追上了。
追他的人大多是金丹修为之人,若不是离清绝是天级步法,也是天枢柳家的立身之本的话。
柳书珩早就被追上了。
而不是在这样的追赶中,成为一条抱着那样深切仇恨的丧家之犬。
一个骑着葫芦的老者捏着胡子,眉头紧皱看着下面的追逐。
那便是玄成道人,葫芦被甩在柳书珩的身后阻拦了那十几名金丹。
“前方乃是昆仑地界,小友为何而来?”
那些追兵恭敬地向玄成道人行礼:“玄成道人,我们只要抓住那个小鬼,并不是想要挑衅昆仑。”
玄成道人的手一伸,那只手就跨越过了空间,将那步法玄妙还在奔跑的男孩拉到眼前。
“他吗?”
看着那满是情绪的男孩脸上泪痕。
玄成道人迈出一步:“他是我的关门弟子,你们要抓我徒弟吗?”
一声问候下来,十几名金丹听出了玄成道人的意思一时不敢说话。
寂静中只有风声在呼啸。
有人看玄成道人面容和善。
于是。
“我们在找天枢柳家的长子,玄成道人的徒弟是何名讳?”带头人大着胆子问道。
玄成道人还未说话,那手中恢复了些神志的柳书珩,他意识到玄成道人是在救他,于是强撑着精神哈哈笑了两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本少爷叫季长风,笑死了我了,十五个金丹都追不上我。”
“不知道干什么吃的。”
那十五个金丹时期的追杀,被说得面色难堪,但是迫于玄成道人站在一旁,也不敢对季长风做些什么。
雪夜长风凛凛悼,恨海翻涌情难昭,这便是这个名字的出处。
玄成道人一时被季长风稚嫩的眼中翻涌的灼热情绪烫到。
将人扔在了雪地上。
补充了一句。
“道号无为子。”
玄成道人说了这么一句,却从没有给那十五个金丹说话的机会,在眨眼之间那十五名金丹便成了齑粉。
这就是那些金丹多说一句的代价。
对一个渡劫期的大佬,进行质问,他们得到自己的答案但也只能吞进肚子,带到地下了。
雪地之中,季长风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