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来的话,马行徼更应该如期返回才是。此时没有回来,定然有了什么意外之事。
对于厉延贞的求助,刘行举并没有推脱。两人虽然,都没有言明,但心中也似乎都清楚,彼此与马行徼之间的关系。
不过,让厉延贞感到意外的是,刘行举却要亲自,跟随厉延贞前往淮阴。
这是厉延贞,没有想到的结果。当然,他也不好推脱。并且,刘行举告诉他,对淮阴的情况非常的熟悉。且,还与淮阴的团头,关系非常的亲近。
厉延贞隐晦的,向刘行举提出,将他们的行踪保密。特别是自己前往淮阴的事情,是不想他人知道的。
刘行举心中有些奇怪,却并没有多问。在他看来,厉延贞这样做,定然是他就的深意。
有了刘行举同行,对厉延贞来说,也更加的方便了些。
此人,本就是盱眙地下势力的头目,想要隐藏行踪出城,比厉延贞和田壮两人,有的是办法。
原来想要城门关闭之前出城,因为刘行举的加入,他们选择在日落闭城之后,由刘行举安排出城。
从刘府出来,返回宜德坊。厉延贞本来还想着,该如何向阿翁说明,让他放自己离开。
没有想到的是,返回家中,却看到了老师谢康,正在和阿翁促膝而谈。
看到厉延贞回来,阿翁脸上,立时浮现出深深的忧虑之色。不过,看样子,老师应该将阿翁说通,不过还是心中担忧而已。
厉延贞见状,便上前好生安抚阿翁,并向他保证,绝对不会让自己受到任何的伤害。
见阿翁脸上,依然无法释怀。厉延贞就将自己,前去见刘行举的事情,告知给了阿翁和老师。
听说刘行举要同行,让两个老人很是吃惊。不过,从他们缓和的面色,却看出来,反而让他们放心了。
“有刘大虎与你同往,那就更多了几分的保障。”
谢康道出刘行举的绰号,看来心中对刘行举的武力,很是认同。据说,当年刘行举在盱眙城出头之时,出手颇为狠辣,且孔武有力。因此,便被人送了一个大虎的绰号。只是,现在他已经成为了,盱眙城内最大的团头,再也没有人敢这么称呼了。
不过,这也就是对于一般的百姓而言。如果让刘行举知道,谢康如此的称呼他,说不定还会心中高兴。
++++++++++++++++++++
夜幕降临,天空中挂着,一弯明月,洒在盱眙城头之上。
此时,盱眙城已经宵禁,城头上下只有值守的武侯民壮。天下成平多年,如同盱眙这样的江淮之地,并没有任何的波动。因此,如果不是城中,接连出现有人遇刺的事情,盱眙也不会有这样的宵禁出现。
即便宵禁,但值守的民壮,似乎并没有什么担忧,稍微巡查一下,就找地方猫着睡觉去了。
城门下的武侯铺内,几个民壮,正在守着两瓿呈春烧对饮。其中两人,不时的端起酒相邀,一通猛饮之后,很快这些人就都倒下了,一时间武侯铺内鼾声如雷。
就在所有人倒下后,此前劝酒的两个民壮,却陡然翻身坐了起来。查看了一番身边的人,见确实都已经醉倒,这才放心。
“我去开门,你快去把人带过来!”
另一人点头之后,便转身飞快的走出武侯铺,向街对面的黑暗中跑去。剩下的人,也没有犹豫,转身便进入城门卷洞内。
过了数十息左右的时间,从武侯铺对面黑暗中,走出来几个人。
此前,过去的那名民壮身后,跟随着三个人,手中分别牵着马。只不过,行走过来,马蹄并没有发出声响。想必,他们已经将马蹄包裹。
“刘大爷,你们来了?”
黑暗之中,厉延贞看到,城门已经被悄悄的,打开了一条缝隙,恰好能够容他们一人一马通过。
“办的不错。我已经吩咐下去,将你们的债免了。但是,今夜你们没有见过几人,明白吗?”
刘行举对两个民壮,先是称赞了一句。不过,却又突然沉声警告他们。
两个民壮,不由的打了个寒颤。心下顿时决定,一会儿回去就将自己灌醉,绝对不能够露出马脚来。对于刘行举这样的团头,真不是他们这两个民壮,能够轻易招惹的。
更何况,他们确实在刘行举手下那里,欠下了不少的债。
“刘大爷放心,小子们今晚都吃醉了,一直睡到被人喊醒。”
刘行举赞赏的笑着点头,随手从怀中摸出一枚铜钱,丢了过去,顿时让两个民壮喜的兴奋不已。
刘行举现在的行为,在后世的话,就是典型的黑恶势力威胁。不过,放在这个时代,似乎并算不上什么。
三人出城之后,厉延贞和田壮,才将脸上的黑巾去掉。
没错,在此之前,厉延贞两人一直都蒙着脸。这是刘行举提出的。
下午厉延贞离开之后,刘行举想了好长时间,似乎明白了厉延贞的顾虑。因此,在出城之前,就有了这样的安排。
至于田壮,更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上次遇刺之后,虽然后来并没有在遇险。但是,如果让有些人,得知他此行的情况,即便是事后,怕也会以此为借口,寻田壮的麻烦。
三人出城之后,刘行举本来想着,能够快马加鞭,尽快向淮阴赶。可是,却遇到了一个让他哭笑不得的问题。
厉延贞不会骑马!
这让刘行举和田壮,都感到非常的意外。怎么都没有想到,厉延贞看上去,也不像是没骑过马的人。
月光之下,厉延贞察觉到,两人脸上浮现出的笑意,尴尬的真想要找条地缝。
只不过,厉延贞前后两世,在他记忆当中,根本就没有骑马的经历。
出城之前,见到刘行举让人,将这匹马交给他时。厉延贞虽然不会骑,心中却认为,应该不会太难。
只是,等到出城上马,他就立刻露出原型了。看着刘行举和田壮,扳鞍认蹬非常轻松的,一跃而上。
怎么等自己学着做的时候,却真真是丑态毕现。连续两次踩蹬跃起,都没能翻身上去,惹的身旁的马,都有点看不起他,有些躁动了。
这也就是,南方的马较为温顺。如果换做北方胡马之类的烈性马,恐怕早就一脚将厉延贞踢出去了。
最后,他还是红着脸,在田壮的帮助下,才算是骑到到了马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