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们又何必,在弥勒寺外,对杜彬进行刺杀?似乎有些说不通。
这件事情之中,再次感到透着过多的诡异之处,让人有些摸不到头脑。
厉延贞眉头微蹙,想不明白,其中的关键点在什么地方。
“杜大哥,可能看的出来,与你交手之人,是什么人?或有什么特别之处?”
杜彬眉头微挑,微微摇头,同样思索当时的情形。忽然,他双眼微瞪,似想到而来什么,说道:“我想起来了。他们所用兵刃,是官府横刀。还有,被我刺伤那人,外衫里边好像所穿是快手的衣服。”
“府衙皂吏!”
刘行举和陆绩两人,在听到这句话后,皆是一副震惊之色。一脸不可置信,府衙快手会半路刺杀杜彬。
一旁的厉延贞,却没有任何的惊讶。反而,他从杜彬的言辞之中,似乎已经抓到了,针对杜彬的幕后之人。
厉延贞还有些想不明白,他们为何要对杜彬下手。难道说,仅仅是因为,他提到了马行徼的原因。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说,马行徼在淮阴,已经身陷旋涡之中。
还有,刚才杜彬曾经提及,马行徼是和一个姓李的人,一同前往的弥勒寺。那么,这个姓李的人,是否就是东都来人。他现在,又在什么地方?
陆绩面色有些惊疑,盯着床榻上的杜彬,惊讶的再次询问道:“大郎,你可曾看清楚,真的会是府衙中的快手吗?”
杜彬此时,反而更加的确认道:“定然不会错。我跟随马大兄多年,对快手的衣衫再熟悉不过了,绝对不会看错的。”
陆绩闻言,面色凝重,退到一旁榻上坐下后,沉默不语的沉思起来。
见他这副模样,厉延贞心中不由一叹。
看来,他们应该早些离开白水庄了,否则的话,不知道是否会出现什么意外。
对于陆绩的异常畏惧之意,厉延贞非常理解。他们这种底层的大团头,就算是掌控了一方的势力。但是,如果府衙真的要对他们动手的话,也难逃覆灭的结果。
只希望,陆绩能够看在刘行举的面子上,心中不会生出其他的想法才好。
厉延贞没有在询问下去,他让杜彬好生休息,并吩咐田壮过来照顾他。
现在,陆绩心里出现了其他想法,他就不得不有所防备。他这样的举动,明眼人就能够看的出来,是对白水庄陆家人,心有戒备之意。
陆绩见此,面色不由的阴沉下来。虽然,他并没有说什么,眸光中还是闪动出,愤怒之色来。
刘行举对厉延贞之举,同样心生不满。不过,他却没有当面指责,而是在离开之后,拉住陆绩,对他好言相劝。
厉延贞能够看的出来,陆绩有异常想法,刘行举又怎能看不出来。
同样作为盱眙的大团头,他对陆绩的变化,完全能够理解。然而,在盱眙接受了马行徼的嘱托之后,他就已经对府衙的事情,有了另外一种看法。
能够做到盱眙的大团头,刘行举绝对不仅仅是,靠着蛮力崛起的。从接触到马行徼之后,他就已经意识到,盱眙将会发生惊天的动荡。
此前,他一直认为,这一切不过是需要的李泽亮等人所为。
不过,就在刚才,杜彬提到淮阴快手的时候,他看到厉延贞面色如常,并没有任何的惊讶之色。心中就不由的一惊,明白淮阴的事情,恐怕和盱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刘行举的心中,早就已经是惊涛骇浪。
如果说,他猜测的是真的。那么,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势必搅动数州县,波及到万千烝庶百姓。
刘行举不敢肯定,是否真的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此时,让他更加感到惊奇的是,厉延贞不过尚未及冠的年纪,面对这样的情况,却如此的沉稳,丝毫未看出来,有任何的慌乱惶恐之意。仅这点处变不惊的气度,就已经令他对厉延贞,感到敬佩不已。
厉延贞不知道,刘行举对陆绩说了些什么。夜幕降临后,两人连掘而来,陆绩见面就告诉厉延贞,他已经吩咐手下人,继续监视县尉柳宏泰,以及黄头客栈旁那座宅邸的情况。
听闻此言,厉延贞看向一旁的刘行举,见他微微点头示意,心中不由的感到惊讶。
“多谢陆先生!午后,延贞行事多有唐突,还望先生恕罪!”
虽不知,陆绩心中真实想法,厉延贞依然还是表示歉意。现在,在淮阴这里,他们还是需要陆绩这个背景庇护的。
陆绩闻言,却是一脸的赧然之色,向厉延贞躬身道:“郎君切莫如此。实乃愧煞陆某人,还望郎君切莫介怀。”
见厉延贞两人,多有尴尬之色,一旁的刘行举大笑挥手道:“你二人何必谦逊,不过些许误会而已。倒是大猫,郎君别看粗犷憨直,却是个胆小之人。”
刘行举一句调侃,气的陆绩哇哇大叫,要与他拼命。一番嬉闹,却是冲淡了此前的尴尬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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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两三日,厉延贞等人依然留在白水庄。杜彬的伤势,经过几日的休养,已经略见好转。
只是,厉延贞心中却有些着急。几日以来,陆绩手下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却不知马行徼此时到底如何。
更重要的是,扬州之会迫在眉睫。盱眙之中,随时都会掀起动荡来。厉延贞心中,对阿翁和谢康的安危,非常的担忧。
他不敢在淮阴耽搁下去。
看来,只有自己想办法,亲自打探才是。几日以来,他多次询问有关黄头客栈旁宅邸的情况。只是,却没有任何的异常消息传来。
厉延贞感觉到,从那座宅邸之中,定然能够找到马行徼的踪迹。为此,他决定,亲自前往探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