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马行徼,厉延贞惊讶的问道。
“刚才听闻,你答应了和尉迟昭斗阵,可是真的?”
厉延贞点点头,道:“确有此事。”
“贞子,你不能去!”
厉延贞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厉老丈发出的一声怒吼,吓的厉延贞陡然一个激灵。
看到厉老丈一脸的愤怒之色,厉延贞就知道,恐怕又要费一番口舌了。否则的话,厉老丈很有可能,会留在城头之上盯着自己。
厉老丈的一声吼,顿时惊动了周围的士卒。见一个老丈,出来阻止厉延贞出城斗阵,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他们也都听说了,厉延贞跟随阿翁,生活在宜德坊。现在眼前这个老丈,想必就是厉阿翁了。
刘行举匆忙上前,将厉老丈迎进城楼中。对厉老丈阻止厉延贞,刘行举和马行徼两人,都不会感到有任何奇怪的。
“贞子,阿翁不同意,你出城去和叛军斗阵!”
进入城楼之后,厉阿翁一脸的紧张着急,死死拽着厉延贞的手,对他恳求般的说道。
厉延贞一脸的无奈,正要向厉阿翁解释,一旁的马行徼,也在这个时候开口道:“延贞,我赞同厉阿翁的意思。你不应该答应尉迟昭,出城与他斗阵。盱眙城守军,本来就相对薄弱。大多数都是临时征召的士卒,即便是县衙的皂吏快手,也不可能会是府兵的对手。你这次,有些大意了。”
马行徼面色紧绷着,眉头紧蹙。他从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就决定,要阻止厉延贞出城斗争的想法。哪怕,最后他利用自己的身份,将厉延贞的记事参军的头衔给拿掉,让他回家陪厉老丈,也不准备让他出城斗阵。
厉延贞听着马行徼的话,看着厉阿翁满脸殷切的注视着自己,不由的无奈苦涩而笑。
“马大人,厉阿翁。”
这时,一旁的刘行举站出来道:“你们不用担心,延贞兄弟,根本就没有,真的出城和尉迟昭斗阵的想法。”
“什么?”
“真的!”
两人听到此话,都是感到非常的惊讶,非常疑惑的看向厉延贞。
厉延贞苦涩的笑着点点头,轻轻拍了拍厉阿翁,握着自己的手。随后,转向马行徼道:“马大人,你不会认为,我真的冲动到,会出去和尉迟昭斗阵吧?小弟,虽然不了解尉迟昭。但是,想必他应该也是一位,久经沙场的宿将。与这样的人斗阵,除非延贞脑子真的进水了!”
厉延贞没有察觉到,他一句脑子进水的话,让厉阿翁和刘行举及马行徼三人,都一脸的茫然。
不过,幸好他们的注意力,现在都被刘行举刚才解释的话,所吸引,没有在脑子进水这件事情上纠缠下去。
“究竟是怎么回事?”
马行徼很是费解的问道。
“大人,正如刚才小弟所言,尉迟昭乃是疆场宿将。这样的宿将,他又岂能,为了和我这样一个,从未听说过的山野小子,来一场斗阵,而将他们攻打盱眙城的重要军令,抛之脑后不顾呢?”
听到厉延贞如此解释,马行徼顿时恍然大悟过来。
厉延贞说的确实没错,尉迟昭当不会,有如此浅薄的念头。那么,他就是另有打算了。
想到这里,马行徼陡然一个激灵,他瞪眼看向厉延贞道:“依你之见,难不成,他是想要夜袭吗?”
厉延贞微微点头,却又摇头道:“是有这样的可能。但是,如果我是尉迟昭的话,没有完全把握的话,就不会做这种无畏的举动。毕竟,他们的武器装备,占据了绝大优势。如果夜袭不成的话,反而会打草惊蛇,徒增伤亡而已。”
马行徼沉思一时,突然想到了什么,再次激灵一下,看向厉延贞道:“青云阁密道!会不会和这个有关系?”
其实,厉延贞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不过,如果尉迟昭,真的想要利用密道,对他们进行偷袭的话。恐怕只能是徒劳了。在发现密道之后,他们怎么可能,还将密道留下,等着让叛军利用。
在发现密道第二日,刘行举就令手下的人,将密道的枯井给填了起来。虽说,城外的密道出口,他们并没有动。但是,叛军就算是进入密道,恐怕在没有通风的情况下,自己就先憋死在密道内了。
所以,厉延贞对此,并没有特别的在意。
马行徼却不这么想,在抓到李泽亮等人之后,他就一直怀疑,盱眙城的这条密道,肯定还有另外的意图。否则的话,萧惠轻易将密道给暴露出来,他们这样做,难道就是为了让自己逃离。
但是,那个时候,李泽亮他们定然不会想到,他们的举事会失败。如此就不可能,事先做出这样准备的。
“延贞,我感觉,青云阁的密道,并非我们所见到的那么简单。曹台智对密道的事情,根本一无所知。而李泽亮被抓起来后,对密道的事情,好像在隐瞒什么。所以,马某认为,或许我们忽略了什么东西。如果,这正是叛军准备利用的方式,对盱眙城来说,就非常危险了。”
厉延贞闻言,蹙眉将密道发现的经过,从头到尾想了一遍。陡然间,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惊叫道:“张阳炎和张俊父子,此时在什么地方?”
“已被放回去了。”
厉延贞闻言,心头顿时懊悔。他们怎么,就将这个两个参与叛乱的人,完全给忽略了呢。
“二位大人,马上派人前往张府,要将张氏父子尽快拿下才行。”
马行徼和刘行举二人,都有些不解。厉延贞急切的道:“这两父子,可是比曹台智知道的都多,你们认为,他们真的,就如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