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摊主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将视线移到流浪者身上，决定趁这次机会跟他讲清楚。

“我邀请你避雨、收留你都只是举手之劳，你已经帮我够多了，不用为了这一点点的好意就偿还那么多。”

说完，他拿出一袋摩拉递给流浪者，“这是你的工钱，你想去哪儿去哪儿，不要再继续困在我的摊子上了。”

“你的时间和生活也很重要啊，多走走多看看吧？”

“......”

愣神地接过摩拉袋，流浪者嘴唇微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沉默半晌，他只能这样说，“先生，谢谢您这段时间的收留和照顾。”

“离开这里，去外面看看吧。”

摊主叹了口气，又说了一句，“祝你找到自己想要走到路。”

“...谢谢。”

流浪者不再停留，转身往大巴扎外面走去。

陈烬在他旁边跟着，默默观察他的情绪。

“陈烬先生，您为什么跟着我？”流浪者的语气依旧温和，心情似乎一点都没被刚才的事情影响。

陈烬垂眸看着地面，“...抱歉，我刚才不该问帮工的事。”

居然让人偶被赶了...

“您不用感到抱歉，这其实是早晚的事。”流浪者笑着摇摇头。

嗯...之后该去哪里逛逛呢？

陈烬又不说话了，安安静静地走在人偶旁边。

有几百年流浪记忆的人偶...

流浪者也不介意，还主动拉起了话题，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陈烬先生，您是不是认识我啊？”

“为什么这么问？”

自己的表现难道很明显吗？

明明说话的次数也没很多...

“因为感觉，您给我的感觉很亲切...”

说起这句话，流浪者表情有些不好意思，隐藏在发丝下的耳尖微微泛着粉意。

“陈烬先生，这不是搭讪，是真的很亲切。”怕他误会什么，流浪者又强调了一句。

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明明对陈烬先生没有印象啊...

见他这样，陈烬眼里带着了几分愉悦的笑意。

即使世界树抹除了你除生命以外的一切，你也依旧如以前一样啊...

“最重要的是，从您出现开始，您好像时不时就往我这边看，像是在看什么熟人。”

流浪者偏过头，想要看看陈烬，结果就直接对上了一双带着笑意的黑色眼眸。

他愣愣地说道：“不过，我还是喜欢您用这个眼神看着我。”

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流浪者慌忙找补，“我的意思是说，您先前似乎有些难过，但您现在心情很好。”

自己真的不是在搭讪...

“人偶，我确实认识你。”陈烬的声音不复先前的冷淡，反倒是温和了几分。

听见他唤自己"人偶"，流浪者抿了下唇。

这件事是自己的秘密，可没几个人知道...

陈烬先生，一定是对自己很重要的人吧？

“陈烬先生，对不起，我的记忆好像出了点问题...”

流浪者捂住额头，感觉脑子很乱、头很疼。

好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