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跟我说说,这是什么情况?”沈少琛目送卿晚消失在回廊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转身,双目炯炯有神,带着急迫的神情向夜羽询问道。
夜羽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神情平静地回道:“什么什么情况?”
“那位呀!你没听到她说吗?她给的是落炎谷的秘药,落炎谷的秘药那是能随便得的吗?那可是天下第一谷,江湖上威名赫赫,谁人不敬畏三分,那可是咱们君上的师门!十年前我去落炎谷拜师,月谷主说不再收徒,我在琼花河畔跪了三日,都未能进的了落炎谷,最后只得了一本医书…哎”沈少琛说着,言语中透着深深地惋惜。
夜羽一边翻动着窗前的炉火,一边含笑望向沈少琛:“那你最后不是也拜了医圣落长珩为师吗?难不成后悔了?”
沈少琛微微摇头,神色认真地回道:“那倒没有,我师父也是江湖上了不得的人物,只是落炎谷嘛人心向往之地,你倒是跟我说说,她跟殿下怎么回事?”
夜羽放下蒲扇,转身坐回椅子上,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后,缓缓说道:“也就是近两个月的事,也不知她怎么跟殿下碰上的,挺玄乎的,总之这个郡主挺不简单的!”
沈少琛闻言轻啧一声,目光中透着几分无奈,他说:“你这不是等于没说吗?”随后他转头看向榻边正拧着湿巾帕的孟侾,又再次开口询问道:“孟冰块你知道吗?”
孟侾微微侧头,目光平静如水,他将拧干后的巾帕轻轻敷在云奚额上,然后淡淡的开口说:“那日她在大街上说爱慕殿下,自此便与殿下有了交集!”
闻言夜羽心中颇感震惊,他猛地直起身子,惊愕之情溢于言表,双眼瞪得如铜铃般大小,不可置信的说道:“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孟侾微微挑了挑眉梢,淡淡的回道:“那时你在落炎谷养伤!”
“怪不得……”夜羽眸中闪过一丝明了和一丝惊奇,心中涌动着种种复杂的情绪。
“哪里怪?你们今日为何一同回来了?”孟侾心中陡然生疑,他出声打断了夜羽的思绪,转头看向他。
夜羽沉吟未语,目光深深地锁在云奚面上,片刻的沉思后,他缓缓开口回答道:“下午我们出门时,殿下精心的打扮了一番,路上高高兴兴有说有笑的,承天门前遇到了长公主与郡主,不知因何原因,郡主好似不太待见他,殿下虽未说什么,可席上一直饮闷酒,我与他说话,他也不理我,宴席过半时,他突然说要回府,当时那个脸色多骇人,你们是没见到,我跟在他后边愣是一句话没敢问…刚出宫,他又说不走了,我们在承天门等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郡主便出来了,随后我们就一同回来了,路上我听到他二人在车里争吵,好像提到了江侍读,听殿下的意思是郡主倾慕了江侍读…你们说咱殿下会不会是吃醋了?”
一语成谶,众人皆惊疑。屋内一时静谧,连呼吸声都显得格外清晰。此言非同小可,如投石击水,泛起层层涟漪。
“你是说,这个铁树开花了?”沈少琛望着昏睡的云奚,继而他又连连摇头,否决了自己的想法,更笃定的说道:“不可能,语嫣可是咱们燕京第一美人,痴缠了他十年,也未见他有半分动情,他与郡主不过相识两月之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情之一事难说!郡主比起语嫣可是丝毫不差!”夜羽低头细语道
沈少琛闻言,心中的疑惑更甚,好奇心驱使他再次问道:“那她与落炎谷有何关系?”
夜羽微微侧目,眼中闪过一丝光华,思绪纷繁,他沉声回道:“她是月谷主的孙女,幻影阁阁主月卿的胞妹,月卿晚!”
“幻影阁?”沈少琛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异之色。沉思片刻后,他缓缓道出:“几年前幻影阁在江湖上突然崛起,极其神秘,短短几年间,它以其超凡的实力和狠辣的行事风格在江湖上独树一帜。据传,幻影阁有两位阁主明玄和月卿。二人均为武林中的翘楚,身法矫健,剑法犀利,更有深不可测的内力修为。江湖上流传他们二人杀伐果断,雷霆万钧,令人胆寒!她的身份如此复杂,这样放任她留在殿下身边,可否妥帖?”
沈少琛话落,几人轻颦双眉,都陷入了沉思,夜羽的目光投向桌几上的杯盖,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动着杯盖,那清脆的哐哐哐声在静谧的空气中回荡着。
孟侾拧巾帕的手,在半空顿了顿,巾帕上的水珠像断了线的珠子,从掌下滑落,轻轻跌入盆中,发出细微的声响,众人一时无言,整个房间的气氛,因为沈少琛的话变得格外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