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依旧缓缓的行驶在街道上,微风拂过窗帘,被轻轻的掀起一角,阳光透过缝隙撒在卿晚雪白的脸颊上,那光影一晃一晃的撞进她的瞳孔里,映出了一丝难以言说的落寞!
盛阳的眸中闪过一丝心疼,他刚想开口继续劝说,一阵喧哗声打断了他递至唇边的话语。
“你们几个都仔细着点,这些都是少爷小姐的贴身物件,都是要带回幽州榆阳的,可别磕了碰了,将夫人准备的拜礼取出来,仔细着点!”
马车缓慢的停下,车夫转头恭敬的向车内问道:“郡主,门口有客至,人多了些,可要从西侧门进?”
盛阳微微掀开车帘,向声音的源头望去。
“淳王府的人?”卿晚侧目望了一眼窗外,淡淡的问道
盛阳颔首应道:“他们应是来国公府与长公主辞行的!昨日我入城,百姓都在讨论,陛下将淳王贬为了庶民,流放漠北,特赦了淳王妃母子及府中一众无干仆从,让小王爷与郡主随了他母亲的姓,将其迁移至淳王妃母家幽州…禁军从川南兵马司吴建海家搜出了大量的非管制兵器,兵马营里也查出了许多未登记造册的战马与士兵,吴家以谋反罪被抄了家,男丁皆被斩首,女眷被圈禁在了吴府,永不得赦!箫默侧妃吴氏五日前悬梁自尽了!”
卿晚的脑海中忽然浮现那日去箫默卧房取取信件时,路过庭院时远远望见的那位身着淡雅的青花瓷衣的美人,眉如远山,目似秋水,眉心一点鲜艳的朱砂痣,那痣如红梅点点,为其端庄秀丽的容貌增添了几分妖娆,她端坐在精致的茶席旁,手握紫砂壶,正静静的烹着茶。
“倒是可惜了,不过是权力争斗下,家族的牺牲品!”卿晚轻叹一声,微微停顿后又沉着声音说道:“这厮终究是贪生怕死,路上让人看着点,莫让他死了,这些苦头他若不尝尽,怎好叫他去底下请罪!”
随后她微微起身同盛阳说道:“躺了许多日,筋骨酸疼的很,我与灵儿去集市上逛逛,午食后再回,你先回府歇着,明日还要行远路!”
盛阳颔首,微微侧转身子让开道路,待她们下车后,他便吩咐赵伯将马车从西侧门驾进了国公府。
卿晚缓步前行,灵儿紧随其后,一路上眼中都闪烁着欢愉的光芒。她们走走停停,欣赏着各式各样的店铺与摊位,沿街的叫卖声、人们的欢声笑语不断涌入耳中。
“阿姐,快看!那里有面人!”灵儿兴奋地指着远处一个正在捏面人的摊位,带着期待的口吻拉着卿晚前去观望。
那摊位前,一个面容和善的老人正专注地捏着手中的面团。她抬起头,看到卿晚与灵儿走来,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温婉说道:“姑娘长的好看,照着姑娘的玉颜捏一个面人,那成品定是极好看的!”
她说话间手中的面团渐渐成型,卿晚欣赏着老人的手艺和那些栩栩如生的面人作品,又看着灵儿兴致勃勃的样子,她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那便照着我妹妹的样子捏一个吧!”
老人微笑着点了点头,仔细地观察着灵儿,手上的面团上轻轻揉捏着,转眼间,一个可爱似又富有生机的面人,就在他的手中逐渐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