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窗外静听的江子衿,闻得二人之间的谈话,脸色骤然一变,心神瞬间轰然炸开“初儿?苏家?她是云初!苏云初!”
他不可置信的倒吸一口凉气,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唯恐自己方才是听岔了。
他僵直着身子,微微颤栗着艰难的移开步子,向着窗上的小洞紧紧的凑过去。
屋内那面若桃花粉雕玉琢的脸颊上,不见一丝他心中那人的半分模样,他不确定的又贴近窗格一些,将前额紧紧的贴在窗柩上,朝着里面又看的更仔细了一些。
眸光交汇间,他突然撞上了屋内那双好似可以斜睨天下窥探人心的双眸,让他心中一惊,不觉匆匆后退一小步,此时只觉得身上的每一个根神经都仿佛在燃烧一般,往日里的一幕幕此刻都一一挤进了他的脑海里。
记得初见她那日,唐宣向她引荐自己时,他同她说:“我与你兄长一同长大,年岁比你长两岁,你可以同我三妹妹一样,唤我哥哥!”
她只是笑笑并未言语,唐宣尴尬的挠了挠头,只能笑着缓解道:“我妹妹内向,不爱见生人,话不多!”
他也只当她是怕生,便未放在心上,细看之下,只觉得她的眉眼与倾禾有几分相像,心中也只道是缘分使然,并未往此处多联想,倾禾也在在一旁打着圆场,笑着说道:“无事,反正我们两家是世交,也常走动,我多来府里玩,日子久了相熟了便好了,你说对不对晚儿姐姐?”
她笑着摸了摸倾禾圆噔噔的小脑袋,回道:“禾儿说的是!”
后来每次见面,她也同他说说话,偶尔会直呼他的名讳,那时想着她年纪尚小,又与倾禾走的近,只当她是半个妹妹,便也纵容着她不守规矩一些。
直到倾禾生辰那日,他与唐宣约好去马场为倾禾选马,他看中了一匹半大的小马,那马看着柔顺实则烈性的很,倾禾骑上后吓的小脸惨白,死活不肯要,可那马却很听她的话,又逢她过几日及笄,于是他将此马转送于她。
付钱时那马场的主人,竟是父亲同僚的连襟,那人认出了他等,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恭喜江公子,听说陛下赐了婚,江公子很快便是这圣京的驸马爷了,他日前途定是一片光明,老身先在这厢恭喜江公子了!”
他尴尬的笑了笑,匆匆的付了钱,牵着马儿便离开了那马场,回去的路上她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因她带着面纱,故而并未看清她的神情,直至到达国公府门前时,唐宣问她:“晚儿你想给这马儿起个什么名字?或者是让子衿来起?”
她抬头望向唐宣,并未立即答话,只是绕过唐宣,走至他身前,望了一眼他后,神情平静的说道:“就叫忘尘吧!”说完,她朝着他微微一福身笑着道了一句:“多谢江哥哥!”便牵着那马儿踏进了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