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们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只知道主家在京城很吃得开,人脉甚广。
晨风在商行留了一点讯息,苏轻宛简单看过后,也给他留了信号,与掌柜们洽谈过后去陆家别院。
那是陆璟的私宅,管家已在门口候着,毕恭毕敬地把她引到府中。
“主子在衙门还未回来,大少夫人稍后片刻。”
苏轻宛在这养过伤,熟门熟路,是一点都不陌生,坐在庭院内等陆璟。
春季过去了,牡丹凋零,院内却残余着花香。庭院内还有一个曲水流觞的宴席台。庭院深深,曲水流觞,在盛夏时节令人赏心悦目。
每一处布置都彰显着主人是一个附庸风雅之人。
偏偏,陆璟不是一个附庸风雅的男人。
“姑娘,三公子别院的曲水流觞景与临夏庄园……”
“绿竹!”苏轻宛打断她的话,绿竹的声音被堵在咽喉里,敛去了原本有些好奇和激动的脸色。
苏轻宛上一次养伤就在自己院内,没有出来走动,这座别院曲径幽深,别有洞天。
绿竹暗忖,真的和临夏庄园很像。
那是姑娘的西南时休养的院子,每逢淮南王忌日,姑娘总会一个人在临夏庄园小住数日,旁人也不敢去打扰。
管家端来清茶与瓜果,放在凉亭内。
仅是苏轻宛一人,倒也没必要开曲水流觞席,简简单单也别有一番趣味,管家说,“这处院子是一名富商献给主子的。这里原是花园,主子改成宴席厅,把花园挪到后院,平日里他最喜欢来庭中小憩。”
凉亭外放着一处暖塌,帘帷随风而动,依稀能见到暖塌内铺着一层软被,暖塌旁边的茶几花瓶里,还插着花,极是风雅。
“为何来院内小憩?”绿竹问。
管家说,“主子在锦衣卫任职,压力极大,夜里极难入眠,时常要点安神香。安神香闻久了,对身体又不好,若是不点香,他彻夜难眠,也只有在庭院中能好眠。主子说听着水声,像是枕在淙淙琴声中。”
苏轻宛手指在杯子边缘轻轻摩挲,倒没说什么。
绿竹说,“杀人多了,冤魂索命,夜里也是难眠的。”
管家,“……”
聊天就这么进了死局,鸦雀无声,管家这么八面玲珑的人一时都没接上话,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话掉在地上。
就在此时,陆璟回来了。
他下朝后去了锦衣卫衙门,还穿着官府,管家喜出望外,疾步出凉亭给他行礼,苏轻宛说,“绿竹,你去凉亭外等着。”
“是!”
陆璟掠过管家与绿竹,不曾停顿,进了凉亭,黎安尴尬地和绿竹打招呼,喊了声绿竹姐姐,绿竹没理他。
苏轻宛端坐着,午后阳光极好,她有少许热意,管家送的是凉茶,很适合时节,两人在断崖下同生共死过,关系略有和缓,回京后陆璟也帮她送李雪樱去慎戒司,若不是叔嫂被构陷苟合,他们都能建立合作联盟。
“找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