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要相守一辈子,要经历多少的风雨和苦难啊。她真的不敢将自己,交付给这样的冼锐啊。
她绝对能做到爱一个人,一辈子不变心。再大的磨难,都能与他同渡。再大的诱惑,都能抵御。
而他呢,在她面前提了多少次,别的女孩子啊?每一次,都痛得她肝肠欲裂。
就算是他们在一起了。是不是,以后他们每次一遇到问题,他都要说,“我去找别的女孩子去了”?
她甚至这样想:在他的心中,根本就没有柏拉图,而只有弗洛伊德了。许,何必要那么快地,快得像雷鸣电闪般的,要以身相提呢?
就像是他向小王发脾气时那样快,那样来去无踪。
她周围的人,谈半年恋爱之后结婚,结婚以后才能在一起。别人都还要议论,太快了。
一年两年的才叫正常,才能够知根知底,互相了解。
他是不是,和任何有点姿色的,都可以?他是不是,和一个垃圾,甚至一个母猪都可以?
她就这样,轻轻易易地被替换掉了,她真想对着他大叫:“你是不是还没有玩够?你真的很恶心啊!”
但是,没有。
但是,她是文静的。
原来,马斯洛的需求层次,并不总是从低到高的。一个人即使衣不遮体,食不果腹,他一样可以一直都有很高的精神追求。
一个人即使一辈子都富得流油,他也一样会一辈子都只有物质和生理上的需求。
他虽然不至于那么低级,但是他的精神需求,也并没有管多久。
她知道,她把他翻下了床,犯了贵公子的大忌,他并不是一个普通的男孩子,可以随意地去对他。
但是,今天晚上她初来乍到,她还是希望他大度地说一声:“没关系”。
就像冼锐觉得,是那逼仄的楼梯,影响了他的判断力一样。湘潇也觉得,是这陌生的环境,影响了她的表现力。
这件事情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算不上丢脸。在一串红的时候,他站在四楼咆哮着狂叫她的名字,被那么多人听见了,他都不觉得丢脸。
她今天晚上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为了保全自己,她也只能这个样子避重就轻了。
她对他的着急,她并未多生气。而是他起身后的话,伤了她的心,触犯了她的底线。
于是,她再也不留恋昆明,昆明根本就没有值得她留恋的东西。她之所以来昆明,那是因为昆明有一个给她买开心果,为了她而冲凉水澡的冼锐。
而现在,什么也没有了。她会走,她会毫不留恋地离开。
认识一个普通人,一辈子的日子都差不多。而认识了他,真是天天唱大戏,天天有刺激。
同样,他对她的拒绝,他也并没有觉得有多意外。但是,她却将他翻下床去。
但是,即便是她将他翻下了床,他也并没有对她大发雷霆,并没有冲她大吼:“郗湘潇,你闹够了没有?”
而是艰难地稳住了自己,而是又用了这样一番费尽苦心的话来试探她。
并且非常明确地告诉了她,他这是一种正常的生理反应。已经严重地影响到了他了,已经让他无法安心上班了。
他觉得,他已经说得够清楚了。
而且,他还对她表达了他的忠心。有她在,他绝对不会去找别的女孩子。
他是一个很有道德的人,是一个很有秩序的人,是一个对她很负责任的人。
他并不是一个混蛋,并不是一个混乱不堪和 随随便便的人。他都这样说了,他还要怎么样?
而且,他已经给她展示了他的万分痛苦,万分失态和万分丑陋了。这是非常有失尊严的,这是让自尊心极强的他颜面尽失的。
在这之前,他可是从来没有,向任何人展示过,看见过,这样的他的。
可见,他是多么多么地爱她。可是她,却一点也体会不到他的痛苦,却宁愿让他痛苦,却宁愿选择离开他,也不愿意。
那她,是真的爱他吗?
她相信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