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严重啊。”何止,简直是太严重了。
“您是为什么不想留在这个世界上呢?”
反正病患对自我的认知相当清晰,风户干脆就直接问了。
“因为无趣啊。”浅川和树摊开了手:“就比如,我前些日子喜欢上了断头戏,然后我就画了《富夫的高领衫》、《人头气球》,出了《无头骑士异闻录》,还准备写一本《如首无作祟之物》——为了真实,我决定亲自看看断头的尸体……”
“……您是说那起《绷带怪人分尸携头案》吗?”风户想起了什么,感觉整个人都不太好了——这起案件是来咨询的警察告诉他的,还感叹最近的案件真是越来越血腥了——居然出自这个少年之手?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是我干的,我不会用这种脏兮兮的手法。”少年嫌弃地皱起了眉:“我只是猜到了那些犯人会怎么做,过去搜集一点素材而已……”
“——能够成为艺术的踏脚石是他们的荣幸。”少年自我肯定一般地点点头。
看起来应该有偏执和反社会——超高的反社会成分。
“您还搜集过什么素材?”这个问题就纯粹是风户的好奇了。
“《反叛的鲁路修》里,那个鲁路修被刺死的画面,参考的是《美术馆杀人案》和《收藏家被杀案》——我当了美术馆那起的共犯,因为那个真中老板想对我的别墅下手。”
说到这里,少年好像想起了什么:“对了,今天的新闻你应该看了吧——那个森谷想炸没炸掉的那栋别墅就是。”
风户京介已经进入了少年的思路:“他应该不是畏罪自杀吧?”
“你学得很快嘛,风户君,”少年赞赏道:“其实还有组织任务的要素啦,我们从美术馆那个真中拿到的房产里,也有一栋被他烧了——两罪并罚,我就去他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风户京介:真想让警方那群憨货看看这真正的反社会分子,和这个少年比起来,那些躁狂症患者都显得可爱了许多。
“为了洗脱可能存在的嫌疑,我还专门去最后一个爆炸地点刷了脸——现在外面肯定到处都有我拯救东京市民的传说了。”
少年得意洋洋的扬起了脑袋,随后又失落地低了下去。
“玩来玩去都没什么意思,我已经腻了……”
风户京介:如果我也是那些遭迫害的东京市民,多少要说一句不如就让他死了,救下来干嘛。
他在纸上再写下一行:情绪转变突兀,疑似双相。
琴酒冷哼一声:“你的大脑现在已经是组织的重要财产了,即使是你自己也没有资格处置它。”
风户京介:看来这个组织里的人精神状态都不怎么正常。
自己也没正常到哪里去的心理医生开出了治疗方式:“如果是寻常人,我会建议直接送进精神病院——但您反正已经脱离正常社会了,不如就这样不断寻找着新的乐子生活下去吧。”
“老实说,不论是您哪一个笔名下的作品,我都挺喜欢的。”
伏特加:——你诊断了个什么东西啊!
“至于躯体化症状的部分……”
看他准备从随身携带的挎包里掏药,浅川和树伸手制止了他:“可别,我可是知道这些药的副作用的——我绝不允许这些东西污染我敏捷的大脑。”
这确实是个问题,组织需要黑比诺保持清醒——琴酒发话了:“开点没副作用的。”
风户无奈地收回了手:“既然这样的话——每天吃个苹果吧,3天后没效果再说。”
“每日一苹果,医生远离我”是吧?好敷衍……
“行啦,诊疗环节结束了,我们继续来谈待遇吧。”
浅川和树由病患进化为上司:“除了组织发的高薪,我额外付你一份私人心理医生的钱。外加一份承诺……”一份画好的大饼。
“承诺?”风户对于薪水部分倒不是很在意。
“你还想回到外科手术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