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墨,沉甸甸地压在广袤大地,浓稠得似化不开的漆。杨凌身姿挺拔如松,伫立在营帐前,月光勾勒出他坚毅面庞的分明轮廓,双眸中透着灼人光芒,仿佛能穿透无尽黑暗,掌控天下大势。
“出发!”他声如洪钟,令下如滚滚惊雷,在寂静夜空陡然炸开,打破夜的宁静。这声音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严,士兵们精神一振,即刻押解五花大绑的王孝杰启程。王孝杰一脸怒容,眼中怒火喷薄,却因绳索束缚,奋力挣扎也只能发出沉闷哼声。
士兵们步伐整齐,“刷刷刷”的脚步声仿若战鼓擂动,铠甲在月光下闪烁冰冷光泽,似黑色巨龙在大地蜿蜒前行,每一步都带着坚定决心。
与此同时,杨凌挑选数名身经百战、骑术精湛且素有威名的精锐士兵。他目光严肃,依次扫过众人,叮嘱道:“此次任务至关重要,务必迅速准确传达战况,若有差池,军法处置!”士兵们齐声应诺,飞身上马,扬鞭策马疾驰而去,马蹄扬起的尘土在夜色中久久不散。
在遥远的蒲州城,白日喧嚣已被夜色吞噬,整座城市陷入沉睡。而在森严府邸内,兵部尚书王大龙独坐静谧书房,屋内仅一盏烛火,在微风中摇曳,将他高大却略显孤寂的身影拉得老长,似一幅古老神秘的画卷。
王大龙眉头紧锁,手中书卷摊开许久未翻,思绪飘向远方战场。这场战争持续太久,各方势力错综复杂,每个决策都关乎万千将士生死与王朝兴衰。
这时,一阵急促脚步声打破宁静。传令兵匆匆闯入,单膝跪地,兴奋禀报道:“大人,杨凌将军已成功绑了王孝杰,正押往晋州城!”王大龙眼眸闪过惊喜光芒,下意识握紧拳头,关节泛白,随后缓缓起身,背手踱步,每一步沉稳有力,似在丈量战役胜负。
早在数日前,王大龙便凭借卓越眼光和深谋远虑精心布局。他深知晋州城战略地位举足轻重,如一盘关键棋子,牵一发而动全身。于是加急军令送往关内道和陇右道,字迹刚劲威严:“火速调集兵力,驰援蒲州!”
从关内道调集的二十万大军,皆是历经沙场的老兵,带着战火洗礼与岁月磨砺,拥有坚韧不拔的意志。陇右道征调的十万精锐之师,以骁勇善战着称,擅长骑射,在马背上如履平地。此时,三十万大军如待命的钢铁洪流,在蒲州城整齐集结。
放眼望去,营帐密密麻麻,似大地长出的灰色森林。营帐前军旗猎猎飘扬,“呼呼”作响,诉说着军队的荣耀与使命,旗上绣着的王朝图腾如腾飞巨龙。营帐间,士兵们严阵以待,身姿挺拔,眼神坚毅,手握兵器,长枪寒光闪烁,刀剑锋芒毕露,散发着令人望而生畏的肃杀之气。
王大龙深知此役关键,成功拿下晋州城,便能打破敌方战略布局,赢得战略优势;稍有不慎,则可能万劫不复。短暂思索后,他果断决定亲自支援杨凌与袁刚。
他迅速召集副将,沉稳坚定地下达指令:“你,整顿先锋部队,保持警惕,随时出发,先锋乃利刃,需勇猛无畏为大军开路;你,负责粮草辎重,这是行军根本,绝不能出差错,粮草短缺则军心大乱;还有你,密切关注周边敌军,有风吹草动立刻来报,战场形势万变,细节决定成败!”副将们领命后匆匆离去,神色凝重。
安排妥当后,王大龙唤来程务挺之前派出的分舵探子。不多时,一个身形敏捷、眼神灵动的黑衣身影出现在营帐门口,他快步走进,恭敬行礼后,详细汇报晋州城情况:“大人,晋州城东门兵力薄弱,防守松懈,近日换防频繁似有内部矛盾;南门城墙高大,但护城河水位下降,大军攻城或可借此渡河;西门和北门重兵把守,设有多道防御工事,西门外有鹿角、拒马,北门有陷阱和暗哨,防守极为严密……”
王大龙一边听,一边紧盯着军事地图,红笔不时圈圈点点,心中谋划着里应外合的精妙攻城策略。
此时,晋州城城楼上,守城将领张彪神色凝重地望着远方。听闻王孝杰被绑,他心中隐隐不安,深知晋州城已陷入风雨飘摇。
“报!”士兵单膝跪地,“大人,城外发现杨凌军队踪迹,正向我城逼近!”张彪眉头紧皱,暗自思忖:“杨凌来势汹汹,东门兵力薄弱,恐难抵挡,若专攻东门,该如何是好?”他来回踱步,思索应对之策。
“传我军令,加强东门防守,调预备队支援,南门、西门、北门也不可松懈,密切关注敌军动向!”张彪大声下令,声音在城楼上回荡,士兵们领命后,城楼上顿时忙碌起来。
杨凌军营中,士兵们士气高昂,深知拿下晋州城意义重大。杨凌望着远处的晋州城,谋划着攻城策略,他明白晋州城城墙坚固,但王孝杰被擒,敌军士气受挫,正是攻城良机。
“将军,王孝杰该如何处置?”副将问道。杨凌沉思片刻,道:“王孝杰乃敌方重要将领,暂留他性命,攻城时或有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