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昨日回来,说要提前去京城赶考,早晨天未亮就出发了。”王妙娘静静在站在一旁,淡淡的看着葛氏。
“什么!我儿出发了你怎么不叫我!”
“夫君说不能让母亲在风雪中早起受凉就没叫醒母亲,这也是夫君的一片孝心。”
“我儿就是孝顺,不像你!还杵在这做什么?!不是该出摊了?!”葛氏拿起碗筷开始吃饭,不去看王妙娘,你不去卖豆腐,家里过年吃什么!
“是,我先去出摊了。”王妙娘静静的掀开围布走出房间。她站在廊下,看着院中的风雪。
然后转身走到后院书房门口,她深吸一口气,推开门。就看到书房内满是各种书籍,连古玩架子上也全是书籍。
她没有看那些书,缓缓走到书桌前,拿起那方端砚和青墨。这是张秀才最喜欢的两样东西,价值不菲,即使家中再窘迫,张秀才也不想卖掉这两样东西。
王妙娘快速的出门,将端砚和青墨揣在怀中走入风雪中。她要将这二样东西当了,不然等会要债的就要来了!
王妙娘努力让自己冷静,她揣着银票回家,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出摊卖豆腐。前来卖豆腐的街坊邻居看到她脸上的伤,无一不叹气,没有一个人安慰她,只当作没看到。
傍晚,赌场的人果然来了,一大群人用力 拍打着院门,叫嚣着还钱。
巷子里其他人家赶忙将院门紧锁,统统当起了隐形人。葛氏知道赌场的人回来,早在吃完午饭就溜到小姐妹家躲着,准备第二天再回家。
这也方便了王妙娘将银票给赌场的人,赌场人拿到银票,眼中充满诧异。他们已经做好准备将人拖去青楼了,没想到这张秀才家竟是还有余粮?!
而周围的街坊邻居在家中没有听到动静,纷纷出来就看到赌场的人已经消失在巷子口。
“哎呀!妙娘,这赌场的人怎走了?!”最先出来的是对门的张婶子,她和张秀才是同族,知晓张家的家底早败光了,如今欠下赌债才急急忙忙进京赶考。如此说来是妙娘出钱的呀!没想到这买豆腐竟是有这般家底。
四周的人见有人提出这个问题,十分好奇,纷纷探出头来。
“张婶子,夫君进京赶考前急着走,留下了端砚让我当了还债呢。”王妙娘故意大声的说着,说完不等她回复,不去看周围诧异的脸,转身走回院子。
葛氏听闻她将儿子的端砚当了,立刻赶回家就要收拾她。
“好你个不要脸的!竟然敢偷我儿子的端砚去当!那可是我张家的宝贝!”葛氏尖锐的嗓子不停的大吼大叫,那是张家没落前的家底,也是张家最后的宝贝。
“娘,是夫君当了将银票给我,让我给赌场的人的。”王妙娘和往常一样,瑟缩着躲在做豆腐的棚子下,躲开葛氏伸过来掐她手臂的手。
“我儿那么宝贝那端砚,就是将你卖到青楼也不会当了那物!肯定是你偷了我儿的端砚!走,去把它赎回来!”葛氏不停的上手掐着她,她不停的躲闪,不住的辩解。
“不是我,是夫君给我银票的,还说剩下的就交给娘保管,”说罢将一张百两银票掏出来。
葛氏一看银票,立刻伸手抢过来,也忘了儿子的端砚,转身叨叨着就要放回房间。
“哼!我就知道你不敢,家中的任何东西都是我儿的,你敢动一件,我让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