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秀娘见状,脸色大变,急忙跑过去扶他,满脸焦急地问道:“你没事吧?”
沈清瑾听到声音,撒腿就往门口跑去。
他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瞄了一眼,旋即,他转身如一阵风般跑向沈清瑶,声音带着几分急切:“阿姐,不好了!陆秀才被他大哥大嫂骂呢,你快去帮帮他呀!”
陆丰送陆泽来星河村的时候,沈清瑾就见过这两人,所以对这两人眼熟。
彼时,沈清瑶刚把洗好的筷子仔细地放进筷子筒里,听到沈清瑾的呼喊,满脸疑惑地回过头,秀眉微微蹙起:“陆秀才的大哥大嫂?他们来了村里?”
这一个多月都没见他们来过,今儿个怎么突然冒出来了?
“来了,就在我们家门口外面呢。”
沈清瑾不由分说地拉着沈清瑶的手,边说边拽着她往外走。
当沈清瑶和沈清瑾赶到门口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幅混乱的场景。
只见一个妇人满脸怒容,涨红的脸上五官都有些扭曲了,她正伸着手指着陆泽,嘴里大声斥责着,旁边地上坐着的男人则黑着脸,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眼神中透着几分阴沉。
而陆泽呢,就那样冷漠地站在两人面前,身姿挺拔如松,神色淡然,仿佛被斥责的是个与他无关的陌生人。
周围已经围了一些人,都是听到动静赶来的。
陆丰看到有人往他们这边走来,故意装得很痛苦的样子,坐在地上,庄秀娘则朝着陆泽破口大骂,那骂声一句比一句难听。
那些人听了几句,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便纷纷对着陆泽指责起来。
“陆秀才,这就是你的不对啦,陆丰再怎么说那也是你的大哥啊!你以前读书,他为了给你凑够买书的钱,那可没少费力,还辛辛苦苦把你养大,就凭这一点,你怎么能对他动手呢?”
说话的是村里的一个青年男子。
“是啊,做人可不能忘恩啊,你看看,把人都踢得站不起来了,这像话吗?”
另一个中年汉子也附和着,眼神里带着不满。
庄秀娘用手吃力地扶着陆丰,陆丰试图站起来,可一动,腹部被陆泽踢的那个部位,牵扯着钻心的疼痛。
刚刚被踢到确实很痛,缓过来后,以为没事,现在是真真切切感觉到痛了。
陆泽目光清冷地瞥了一眼陆丰,他也没出多大力气,怎么这人就站不起来了,不过他没有任何愧疚就是了。
看着那些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他的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的好‘大哥’,你倒是告诉他们,我的买书的费用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又是怎么养我长大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读书的费用,还有你成亲的钱,都是阿娘早就准备好的,你可别想把功劳都揽到自己身上。”
陆泽已经慢慢接受了原主的记忆,他想起阿娘那慈祥又勤劳的面容。
阿爹去世后,阿娘就像家里的顶梁柱一样,没日没夜地操劳。
她在家里精心腌制酸菜,做好后,她就挑着担子,走很远的路到镇上去卖,只为了补贴家用。
她做的酸菜口感绝佳,得到了不少人的称赞,生意也越来越好,家里的积蓄也逐渐多了起来。
发现陆泽对书本有着浓厚的兴趣,便满心欢喜地送他去小学堂。
后来,陆泽十二岁就考上了童生,她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