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煮了几个番薯,你出来吃吧。”李豆花站在杨喜凤的房门外,轻声说道。
屋内传出杨喜凤有气无力的回应:“我不饿,你自己吃吧。”
她的声音中满是疲惫与无奈。
只因家中的米粮、面粉等一应吃食,皆被她那大嫂二嫂蛮横地抢走,如今这腹中虽空,哪里还有心思和胃口进食。
李豆花带着哭腔说道:“娘,怎会不饿呢?这几个番薯可是我在地窖里翻找了许久才寻得的,你快起来吃点吧,你若是病倒了,等爹回来,让我如何是好?”
话语间,满是对母亲的担忧与依赖。
沈清瑶的思绪被杨喜凤母女的对话声猛地扯回现实,她抬手指了指隔壁的方向,向胡素芳问道:“那边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听着像是没饭下锅似的。”
昨晚只拿了她们家一两多一点银钱,没有把她们家吃的搬走啊?
怎么听着李豆花话里意思,吃几个番薯,还是在地窖找了好久才找到的。
胡素芳轻声说道:“你们去镇上不久,那杨喜凤的大嫂二嫂便气势汹汹地赶来,两人一进屋,二话不说,扯着杨喜凤便是一顿暴打,而后将她家中所有能吃的东西统统搬走,听闻是责怪她祸害了自家的大哥二哥,致使他们被你揍了一顿不说,还被讹诈了一两多的银子,原本她们还想去寻你的麻烦,幸好被匆匆赶来的杨大和杨二给拦住了,当时围观的众人还一个劲儿地起哄,叫嚷着让那两个妇人去找你算账,把杨大杨二吓得不轻,那模样可真是滑稽可笑。”
说着,胡素芳嘴角上扬,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两个大男人居然会惧怕一个小姑娘,想必是昨晚的遭遇让他们心有余悸。
一个被踢飞到自家院子里,又惨遭沈清瑶用竹枝抽打,另一个更是被沈清瑶一脚踩在地上,而后像扔破布娃娃般扔到墙角,如此狼狈,怎能不怕?
他们自是知晓沈清瑶的厉害,奈何家中的媳妇不明就里,只瞧见自己的丈夫带着一身伤回来,还平白无故地损失了钱财,怎能不气?
沈清瑶听闻此事,却只是微微耸肩,不以为意。
想找她的麻烦?那就尽管放马过来。
把陆泽打得那般严重,区区一两银子的赔偿实在是太少了,若能再多弄些银子来花销,倒也不是不可接受之事,就怕他们没那个胆量前来。
沈清瑶与胡素芳又闲聊了片刻,便回去牵起自家那头驴,唤上沈清瑾,一同朝着小水坑的方向走去。
待将驴儿冲洗得通体洁净之后,才牵着它慢悠悠地回到茅草屋。
沈清瑶抬眼望向陆泽的房间,屋内寂静无声,毫无动静,料想他应是还在沉睡之中,未得苏醒。
陆泽这一觉睡得颇为悠长,直至夕阳西下,余晖渐散,才悠悠转醒。
他起身简单洗漱了一番,便踱步朝着隔壁小院走去。
刚一踏入门口,便瞧见沈清瑾正兴致勃勃地摆弄着今日新买的玩具,而沈清瑶则安坐在凳子上,面前放置着一个菜篮子,她纤细的手指正熟练地摘着菜豆。
只见她轻轻将菜豆折成一小段,然而令人诧异的是,她竟把摘好的菜豆扔在地上,而将菜豆丝小心翼翼地放进菜篮子里。
陆泽见状,心中满是疑惑,他悄声问正在玩耍的沈清瑾:“你阿姐这是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