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丰气得浑身发抖,大声说道:“他吃的那点米怎么就是闲米了?那是官府补贴给他的,他本就应得的!”
庄秀娘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说道:“怎么就不是闲米了?举人放榜后的第二个月,我去官府领取补贴时,他们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以后给陆秀才的补贴不是每个月都有,这都一年多了,我到现在都没再领过一次,不是闲米是什么?”
他身形微微一僵,脸上满是惊愕与难以置信,那瞪大的双眼仿佛要将庄秀娘看穿。
“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
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隐隐含着压抑的愤怒与无尽的懊悔。
庄秀娘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弧度,“跟你说有什么用?你能改变官老爷的决定?就凭你是秀才的大哥,秀才大哥算什么,陆泽考中举人,别人还不是想换就换,更不要说每月的米补贴,还有三两银子。”
陆丰深深地看了一眼庄秀娘,那一眼里饱含着失望、痛心与无奈。
他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进了屋里。
每一步都仿佛有千斤重,亲弟弟不在了,那些未说出口的话,那些未及表达的关怀,都随着弟弟的离去被深深掩埋。
如今再说什么,都无法挽回既定的事实,不过是徒劳的挣扎罢了。
庄秀娘撇了撇嘴,看着陆丰那落寞的背影,冷哼了一声,眼中没有丝毫的怜悯。
待陆丰关上门后,她便快步走了出去。
她身姿匆匆,脚步急切,心中暗自思量着:陆泽被人顶替的事如今已然真相大白,这官府总该给些补偿吧?
那补偿的物品肯定不会少,我得去打听个清楚。
庄秀娘一路来到贴公告的地方,只见那里早已聚集了一群人,大家都伸长了脖子,眼睛紧紧盯着公告,口中还不时地议论纷纷。
她费力地挤了进去,抬眼望去,只见墙上贴了好几张纸,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在她眼中却如同天书一般,她一个字都不认得,只能干着急。
于是,她伸出手指,指着公告,扯着旁边一个后生的衣角,焦急地问道:“上面说的是什么啊?”
那后生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但还是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说道:“这上面说,钟子贤顶替柳文渊、俞思齐和陆泽三人功名,这事儿做得太恶劣了,如今,钟子贤连同与他勾结的官员,都被处以死刑,其家人也全部流放,真是罪有应得。”
庄秀娘听着这些,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心中暗自嘀咕: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关心的是补偿啊。
她不耐烦地又急忙问道:“没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