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呢?
我该去哪儿?
我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乒乓台上方。
那是一栋三层楼的楼房。
那栋楼并不是教学楼,而是职工楼,几乎小学所有老师和职员都在那里集中办公。
我看向职工楼的最顶上,上面飘扬着一面五星红旗。
如此鲜红,如此耀眼,平等的俯视着整个学校。
我一下子有些泪崩。
那是我每周作为升旗手,亲手升上去的国旗啊。
此刻,它正在看着我。
鬼使神差般,我走上楼梯,走到三楼,缓缓朝那面旗帜走去。
我来到前往顶楼的楼梯口,发现通道上了锁,无奈之下,我只能站在三楼的栏杆边,扒着栏杆朝下俯瞰。
职工楼是有几米的垫高,所以楼层三楼,距离地面大概有十五米的距离。
三楼几乎没什么人,所有门也都上了锁。
所有人基本都在一楼跟二楼活动。
职工楼底下,许多男生结队围在几个水泥浇筑成的乒乓台旁,当着公正无私的裁判,迫不及待的等着谁输了就上场。
不远处,女生们正跳着黑色皮筋,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我看见底下热闹的景象,心情绝望的撕裂感不由加深了几分。
为什么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为什么所有人都可以笑得这么灿烂,唯独我一个人这么痛苦的活着。
我到底哪里不好了,就这么不值得别人爱吗?
这么热闹,但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如果我从这里跳下去,会换来别人一丝怜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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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举动,引来了打乒乓球的男生们注意。
“你们看呐!”一个男生惊呼着,抬头指向我。
所有人被他的惊呼声吸引,不约而同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向我。
“天哪?!是言一知!她怎么会在那里啊?!”
“言一知,你在那里干什么呢?”
“你不会是要跳下来吧?”一个男生愣了一下,随即调笑道,“你赶紧跳!我们接住你!”
我沉默地听着他们的嬉笑,抓栏杆的手松了又紧。
“你跳吧!这不高的!你是不是不敢跳啊?”另一名男生举着球拍大笑着。
这一刻。
委屈,不甘,羞耻交叠着无限放大。
我再也控制不了眼中的泪水,任凭它一颗颗从脸颊滑落。
我的痛苦,成了他们调侃的笑料。
我像个小丑一样被架在这个地方了,笑话般被人肆意评论挑衅。
底下,是如潮水般拱火的声调。
其余的人见状,也停下了手中的事情围了过来。
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下面,我已经骑虎难下。
我回不了头了。
这一刻,周云的死浮现在了我的眼前。
那个画面我至今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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