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他抱着头,直接吐出一大摊污秽物。
母亲从未见过这番景象,下意识嫌弃地后退了几步。
“我不记得了……我不知道……咳……”沈礼被自己的呕吐物呛到,一边咳一边惊慌摇头,衣服沾满自己吐出来的污秽。
“不记得了?那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母亲说完,拉起我的手就朝外走,“走,我们也去做检查!还怕他一个没爹没妈的不成?”
我一边被母亲拖着走,一边回头看沈礼的情况。
只见一群医生将沈礼围着做检查,赵老师站在旁边焦急看着,余光瞥向我后,眼神中的深意耐人寻味。
母亲直接带我离开小镇,去了区里的医院。
我的结果也很快出来了。
中度脑震荡。
母亲抱着结果,连多看我一眼也没有,直接让我在外面等她,自己进到诊室去找大夫。
我坐在外面冰凉的椅子上,脑子一片困惑。
我怎么会检查出来有脑震荡呢?
我什么时候有的脑震荡?
我明明感觉自己身体一切良好,沈礼明明没有伤到我才对。
这结果,会不会是拿错了?
没过一会儿,母亲从诊室里出来,转身看向我的刹那,笑容一秒收敛。
“走,回家。”
“妈妈,这个病严重吗?我不记得他……”
不等我开口说完,母亲终于忍不住了,直接停下脚步,无比严肃的看向我,“言一知,你知道如果这件事责任在你,我们家要赔多少钱吗?”
“不仅仅是赔钱,你这学还能不能上都得打个问号!”
“我看你真是蠢到家了!跟你一天说八百遍,不要跟这些人沾上关系不要跟这些人沾上关系,你每次都当耳旁风!”
“像沈礼这种人,上不上学都无所谓,反正今后都是垃圾,但你不一样,你难道就甘心呆在这个地方吗?!”
“我当然不想……”我下意识反驳。
“不想?我看你巴不得跟他们混在一起吧!不然怎么你总是招惹他们?!”母亲的语气甚至不是质问,而是一种自我笃定。
“……妈妈,我错了。”
除了重复这句话,我实在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因为但凡我为自己辩解一句,母亲就会有十句话等着我。
避免风暴来临的唯一解决方式,就是道歉。
见我低垂着头顺服的模样,母亲忍着怒气,最后强调道,“这件事无论是谁动的手,都是沈礼动的,你给我记死了明白吗?”
“……嗯。”我轻轻哼了一声。
“幸好他父亲……不然我看你哭去吧……”母亲自顾自嘟囔了一句,朝医院外走去。
幸好?
什么幸好?
我闷着头只听清了前半句话,抬头一看,母亲已经走出几十米远了。
我连忙跟上前,揣着满肚子疑问却又不敢问。
第二天。
赵老师将我叫到办公室。
不用说就知道,她肯定是为了沈礼这件事。
“咳……一知啊,”赵老师喝了口水,似乎是酝酿了许久,清了清嗓子,这才转身看向我,“你现在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啊?”我愣了一下。
“你妈妈把检查报告拿给学校了,说你也很严重,怎么不多在家休息两天?”赵老师目光在我脸上打转。
“……我,我好多了。”我小声说着,双手情不自禁背起来,心虚得不行。
“那就好。”
赵老师沉默了一会儿,再度开口,“沈礼休学了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