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曲翎倒也干脆,起身后带着众人直接就走了,来到殿外,果然有五六箱灵药,他招呼那群手下抬走。
那群属下心中甚喜,今日托首领曲翎的福,得见太子一面,他们全都得到赏赐,能提升修为的丹药,闻所未闻!
今夜注定无眠,注定要血流成河!
这些药对他们有大用!
司奇安静静的站在一旁,气息有些紊乱,眼珠子乱转,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上官寻淡然道:“怎么,你可有疑问?”
他冷不丁的听到自己主子问他话,心中一惊,忙道:“主子心如明镜,主子慧眼如炬,奴才…确实是有个疑问,就是不知道该不该问?”
上官寻难得与司奇安说话,他今儿心情似乎不错!“可问。”
司奇安道:“主子,那曲翎年岁较轻,为何能得主子如此器重?众所周知,那曲翎只是只是市井上的一个普通少年!”
上官寻淡然自若,“那年回国,遇见曲翎那日,他被多人围殴,他至死都在保护他唯一的弟弟!”
司奇安小心问道:“所以,主子是看中他的性情了?”
上官寻执笔的手微顿,叹道:“性情固然好,但不能当饭吃,最主要的是,他能做到文武双全,我翊粟国不养废物,他能到如今的位置,全是他自己的造化!”
某太子不再说话。
那年他十七岁,也一样是个少年,他从不归山回家过喜年,皇城脚下,那个少年,浑身是血!
他求生欲太强烈,眸子里面没有一丝对命运的屈服之意,与他当年一般!
心有触动,出手救了那二人,那兄弟二人没有让他失望过。
他们二人选择做皇家暗卫,誓死效忠于他!
入夜
黑暗的夜空中,一道白光似庆生的烟火炸于天际。
—轰隆—
一声惊天的炸响于夜空深处传来,炸得人心头一颤,炸的人心神惶惶!
司奇安吓得一哆嗦,他小心翼翼整理好自己的思绪,那雷声确实吓了他一大跳!
还好,太子爷稳如泰山,不曾发现他的失仪!
…哗啦啦…
大雨滂沱,倾盆而下,电闪雷鸣间夹杂着狂风……
上官寻抬头,深邃的眸子紧盯着大殿门口,半晌后,他淡淡道了句:“变天了!”
大雨滂沱夜,杀人正当时……
夜行者身披蓑笠,倾巢而动,精准的涌入八城四十郡,各个角落里,光影剑起,血流成河!
他们誓死守护着国家的荣耀……
——蚩墨国——
南宫景殃自数月前,刺杀上官寻与易洛失败后,几月以来是吃不下,也睡不好!
那日棋差一着,放虎归山,他眼下日子不好过!
如今那易洛天天在他眼皮子底下放火打劫,老皇帝能怎么办,也只能看着,好在她那番作为,倒也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要是易洛如那上官寻一般,处处掣肘他南宫景殃,他这一国之君,只怕是活不了多少岁月!
细想,委实有些可悲!
入夜,南宫景殃独自坐在御书房,御风一脸沉痛的走了进来,脸色苍白,双腿竟然有些瑟瑟发抖!
他双膝跪地:“回禀主上,翊粟国…”
御风顿了顿,竟是有些不敢开口继续说下去。
南宫景殃放下奏章,眼眸紧紧盯着御风:“发生了何事?为何吞吐不言语,这可不是你的性情!”
御风道:“主上,埋藏在翊粟国所有城郡的暗卫,三日前…三日前…属下,属下,不忍说出口!”
“怎么了?”南宫景殃猛的站起来,气息有些紊乱!“你快说,到底发生了何事?”
御风眼一闭,终是狠下心,用尽力气回道:“主上,我国派往翊粟国的暗卫,三日前,所有据点遭遇突袭!
八百二十人,只逃回来三十人左右,余下的…全部被人剿灭!”
南宫景殃脸色苍白,跌坐在椅子上。
半晌后他叹道:“是上官寻做的,孤还真是太小瞧他了!”南宫景殃用力撑住身子,勉强坐立:“那二人羽翼渐丰,眼下是动不了他们了,御风,暗卫都撤回来吧!”
他想了想,苦笑道:“哪里还有人可撤?是我老糊涂了!你退下吧。”
“是,主上。”
御风退出殿外,愁容满面,他早知道上官寻惹不得,他家国主偏不信,眼下两国这仇怨怕是彻底结下了!
南宫景殃元气大伤,眼下他手中没有多少修为高深的暗卫,再培养一批出来怕是不容易!
如今蚩墨国内忧外患,民不聊生,匪患猖獗,天灾人祸!
外加上官寻手段狠厉!他蚩墨国的命数算是被断了一半!
思及此,南宫景殃内心愤恨不已,心口一急,喉咙一猩,一口老血就喷了出来!
四下无人,半晌后,他无奈的擦掉嘴角的血迹,缓缓起身,独自一人来到奉先殿。
他盯着那块无字牌位!
他缓缓开口:“论治国谋略,平天下,还是你厉害些!”
站了许久,他面容颓废,深深叹了口气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做都做了,还能怎样?”
“或许,某天,她会亲自来为你雕刻名字,天若真的要灭我,我又能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