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杀了我!”
她仰头望着步步逼近的无作使,眼底没有半分瑟缩。
无作使伸手点住几个穴位,防止玥卿骤然发疯。然后他打开书信,摊平了放到对方眼前。
上面不过寥寥数语,笔墨已干,纸角泛黄,看得出来有些年头了。
注视那熟悉的字迹,玥卿眼眶蓦然湿润,抽噎着轻声念出来:“吾女瑶儿、卿儿,望安。这是父亲的笔迹,他出关了吗?”
空气中染上些哀戚,这是独属于亲情的味道。
无作使眉心动了动,面无表情答:“没有。这是多年前国主闭关时,留给你们的信。”
玥卿的眼泪不争气掉下来,心中的沉郁一扫而空。
她命令道:“给我解穴。”
无作使端详了几秒,确定她不会发疯,抬手解开穴道。
刚得到自由,玥卿便抢过信件,小心翼翼地放到自己心口处,低低呢喃:“父亲、父亲……”
在父亲面前,她也只是个小女孩。
无作使放任她沉浸于自己的世界里,没有打扰。
蜡油一点点消耗,不知不觉间天边微亮,新的一天开始了。
窗户的光线钻进来,蜡烛燃尽最后一滴油,缓缓熄灭。
玥卿终于回神,睁着水汪汪的眸子看他,“我还能为父亲做些什么?”
无作使搀扶她起身坐好,“国主需要天生武脉。大小姐倾慕百里东君,我们可以不动他。”
停顿片刻,他提起另一个天生武脉。
“叶鼎之目前隐居姑苏,我们的人一直在暗处盯梢。二小姐真想帮国主,便去姑苏吧。”
玥卿面色犹豫,心里很没底。
当初在南诀时,她极力游说叶鼎之,始终没能成功。
难道这一次,就可以吗?
似乎看出她的忧虑,无作使宽慰:“南诀的时候,叶鼎之信心满满,认为光靠自己就能够达成心愿。
如今不同,现实给他一个沉重的打击。只要他不放弃易文君,我们就还有机会。”
玥卿掏出帕子擦擦嘴角的血渍,红唇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
“你们有计划了?”
“是!”
无作使坦荡承认,“二小姐不愿见到无相使,魂官魄官负责联络,你们不用直接接触。”
这个办法正中玥卿下怀,“好!”
轻风掠过,太阳撒下金黄色光辉,在地上投射出玥卿一人的身影。
十日后,姑苏小院。
月合睡眼惺忪地洗漱好,出门倒洗脸水。
小院门口出现一个深紫色衣着的年轻女子,抱剑站得笔直。
“云沧月合!”
乍然听到高呼,月合吓一跳,脑袋里的瞌睡虫全跑光了。
她下意识朝着声音来源望去,登时气得跺脚,“玥卿,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
玥卿满不在乎,清秀的小脸上爬满了笑意,“云沧月合,你胆子真小!”
所以呢?
月合脑门浮现一个问号,“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玥卿不答,陷入自己的回忆中,“前阵子,我姐姐回天外天,专门带我离开……”
她絮絮叨叨地讲了一大通,骄傲又自豪,像极了小饱饱得瑟时的样子。
月合头顶的问号变成一长串,她这是……来炫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