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城?那可是全天下最繁华,也最危险的地方。”
南安司农署,收到月合信件的一干人等大惊失色。
“少主是云沧家唯一血脉,为叶鼎之和易文君深入险境,是不是太过意气用事?”
管家忧心忡忡,直叹小姑娘还是太年轻,考虑事情不周全。
长老们曾经叱咤江湖多年,洒脱随性,倒挺喜欢月合的重情重义。
他们不赞同地反驳:“我们觉得少主做得对!为人,她迎难而上,不屈不挠;
为友,她出谋划策,鞍前马后;为主,她殚精竭虑,身先士卒;
为女,她孝顺长辈,毕恭毕敬。为民,她不辞辛劳,倾囊相授。
无论哪一种身份,她皆做到了尽善尽美,无可挑剔。我们这些老东西能略微尽一些绵薄之力,亦是幸运。
从今往后,将倾尽全力支持她的所有决定。”
管家语噎,拍着大腿,一脸的忧愁。“正因少主优异,我才更在意她的安危啊!”
这么出色的少主,谁不喜欢。
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代替少主去天启城,只盼着少主一世无忧、平安到老。
“安危”二字如同千斤巨石,沉沉地压在众人的心头。
热情激昂的长老们瞬间偃旗息鼓,各个耷拉着脑袋,陷入沉默。
大厅里站满了人,气氛却冷冷清清。
难以言喻的压抑情绪盘旋在半空中,大家的呼吸不自觉放缓放轻。
屋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随风吹进大厅,增添一丝凉意。
大家的心情愈发凝重,不约而同地望向上首的中年女子,他们的主心骨,司农署的主事人——云沧司农。
众所周知,她一生未婚,无子无女,最在意的便是司农署和云沧家血脉。
如今月合去了天启城,她才是最放心不下的那个人。
“司农,”
一个长老打破死寂,“我在天启城有些老朋友,可以写信请他们帮忙照看一下少主。”
另一个长老接话:“我也有几个生死之交,虽是三教九流的身份,但在天启有些名望,保证少主的吃喝不成问题。”
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
云沧家两代人能力突出、厚道心善,简直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主家。
一众长老们打定主意,掏出老本儿也要护住她们。
“师父,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徒儿认为除了长老朋友们的看顾,我们还得另作一手准备。”
一个弟子冲长老们颔首行礼,表示尊重,然后面色严肃地对云沧司农道:
“天启城鱼龙混杂,又有皇帝坐镇,完全能够悄无声息地除掉一个人。”
天启城是青王的地盘,危险程度直接拉满。
哪怕他真的杀了月合,皇帝也不会让他偿命。
云沧司农闻言,心脏钝痛。
大家说的这些,方方面面她全考虑过一遍,最终得出一个结论——“这一趟,月合该去!”
“司农!”
“师父?”
所有人一头雾水,理解不了。
云沧司农抬抬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
“修纂农业书籍,指点农业增产,每一件俱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月合的名望传播开,相应的价值逐步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