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白皓雪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说着,似乎根本没有给聂采言留出开口拒绝的间隙和时机。
就在聂仁和殷悦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之际,白皓雪忽然又接着说道:“哎呀呀,瞧我这急性子,连吉日都无需费心去挑选啦!有大人亲自做媒牵线,这门亲事必定能够百年好合、永结同心,成为一段传世佳话呢!”
朱瑙闻听此言,满意地点了点头,应声道:“甚好。”
聂采言满脸怒容地瞪着白皓雪,心里跟明镜儿似的,知道她就是不想让自己当着众人的面把朱瑙过去那些见不得人的丑事给抖搂出来。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聂采言满心不情愿地被人强迫着换上了那身大红色的喜服。
此时,聂仁乐呵呵地走过来,喜不自禁地说道:“真没想到啊,咱家这套祖传下来的新郎服居然能保存得如此完好无损!想当年呐,你太爷爷成婚的时候穿过它,后来你爷爷娶亲时也穿的这身,再到你爹我成家那会儿同样也是穿着它入的洞房呢,就连你二哥当初大喜之日都穿过。嘿哟,今儿个可算是轮到你啦!”
听到父亲这番话,聂采言伸出手轻轻摩挲着衣服的面料,忍不住啧啧称赞起来:“哎呀呀,瞧瞧这料子,当真是极好的呢!”
然而,眼看着自己儿子马上就要步入婚姻的殿堂,聂仁是笑得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子去了,但聂采言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只见他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吞吞吐吐地对聂仁说道:“阿爹,孩儿……孩儿有一件事情想要告诉您。其实吧,孩儿压根儿就不想去做那个什么解元。”
这话一出,犹如一道晴天霹雳,惊得聂仁当场愣住了。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聂采言,结结巴巴地问道:“啥?为啥呀?莫不是出啥事儿了?孩子,你可别吓唬阿爹我啊!”
聂采言面色郑重地说道:“爹,您先莫要惊慌失措,您误解了孩儿我的本意啊!其实呢,孩儿我的想法可不单单只是成为解元这么简单哦,我的志向乃是将来不仅要拿下解元之位,更要将那会元和状元一并收入囊中!”唯恐真相会惊吓到一向稳重的父亲,于是乎,他的那些真正藏于心底深处的念头终究未能宣之于口。
此时,聂仁方才松了一口气,抚着胸口叹道:“原来如此啊,可真是把为父吓得不轻呐!倘若有朝一日你当真能够三元及第,切记万万不可忘却根本,尤其不能忘记你的恩师郑大人对咱家儿郎的悉心提携之恩哪!有道是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此等知遇大恩,更是需铭记于心,哪怕历经千秋万载亦不可忘怀……”
谁知,话音未落,聂采言一闻及“郑大人”这三个字,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心头一阵烦闷涌起,当下也顾不得许多,直接出言打断道:“阿爹,孩儿我且先出去一趟,好让大哥和二哥瞧瞧我这身崭新的喜服究竟如何。”言罢,不等聂仁回应,他便转身急匆匆地迈步而出。